喜轿抬进了李诫家的院门,落在红毯上。

唐大太太隔着轿帘说:“待会儿新郎官要射三箭,有一箭在轿帘上,都是去掉箭头包着红布,你别怕。”

不一会儿,就有人朗声喊道:“一射天,二射地,三射天长与地久!”

三箭过后,赵瑀又听见外头的人喊“踢轿门,新郎官踢轿门!”

伴着一声轻响,轿子微微震了下。

一阵哄堂大笑,有人拍着巴掌嚷道:“哎呦喂,李诫,刚才箭就软绵绵的,现在踢轿门也轻飘飘的,看不出你还是个惧内的主儿。你可是一脚能踢折碗口粗的树的人,这么怕老婆,今儿晚上能行不能行啊?”

李诫笑骂说:“我是娶媳妇,又不是比武,用不着瞎逞能!”

男人们的口哨声起哄声连成一片。

唐大太太大声叮嘱赵瑀,“踢回去,用力点儿!”

赵瑀红着脸,用力踢了一脚。

“咣”,轿门抖了一大抖,惊得李诫呆了下,随即傻愣愣问道:“你脚疼不疼?”

人们又是一阵大笑,赵瑀就是脚不疼也觉得疼了。

轿帘打开,一只素白的手伸过来,掌心向上,上面还有几道深深浅浅的红色伤痕,这是李诫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若不是那几道刺眼的伤疤,绝对是一只完美无缺的手。

赵瑀有些疑惑,应该牵红绸才对,难道他要牵自己的手?

隔着盖头,天色又暗,赵瑀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鼓乐声越来越大,人群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只手却倔强地停留在空中。

赵瑀忐忑着,将手放了上去。

李诫立即紧紧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将她扶下轿。

唐大太太忙递给他俩一段红绸,“一人一头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