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过东西,嘴里必然不干净,她怎么好意思张嘴给他看?遂摇了摇头:“没事没事,应该没流血。你赶紧趁热吃,冷了味道就不好了。”

江源没再说话,低下头把蟹肉一点点地挑到小碗里,再推给温暖:“吃吧。”

温暖:“啊?你给我剥的?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剥。”

江源:“不是小孩子还把嘴给铬着了?行了,我都剥好了你吃吧。”

说话间,他手上动作不停,又剥出一条细长雪白的腿肉,小银鱼一般的模样,递到温暖面前:“吃。”

都递到了嘴边上,也不好再拒绝,朱唇轻启,贝齿微张,便咬下了那一块蟹肉。

海鲜温暖吃过不少,还吃过系统那里买的极品帝王蟹。相比之下,这种普通的青蟹并不算特别出彩。可是这一口蟹肉吃起来却有些与众不同,好像……很甜,特别特别甜,甜到心里,仿佛跟吃了蜜似的。除了甜之外,别的什么滋品都已品不出来,脸颊也跟着绯红一片。

江源本来还想再继续剥,温暖赶忙拒绝:“别剥了,我想喝粥,喝粥!”

说要喝粥便真的捧起碗来,心中想着正好能用碗遮一遮脸红。粥还是有些烫,但尚能入口,喝一口,顿一顿,正好能品到米的醇香与海鲜的鲜美,两相结合,水乳交融合,浑似一体,个中滋味,大概只有喝的人自己能体会得清。

正喝着粥,刚才那一家三口已经从外面玩了一圈回来。一进门,那小男孩子便嚷了起来:“妈妈,好香的味道。我饿了。”

他妈妈道:“你刚才不是吃过晚饭吗,怎么那么快饿?”

五六岁的小孩大多任性,这小孩也是,本来已经吃饱了,可是看见想吃的东西,便又一直喊饿。弄得他妈妈也很奈,问丁新贵他们父子:“老板,海鲜粥还有没有?”

她扫了眼丁家父子俩碗里的粥,又看了看温暖他们的粥,明显看出两者的区别很大,特意补充了句:“老板还有没有这种,稀一点的、热的?”

丁新贵有点为难地道:“不好意思呀。他们的粥是自己熬的,我们煮的粥也没有了。刚才看你们吃的不多,以为你们不吃了,我们父子俩就分完了。”

“妈妈,我饿,我肚子就是很饿。我想吃和阿姨、叔叔碗里一样的粥。”

“小飞,忘了妈妈怎么教你的?别人的东西你怎么能馋呢?”

温暖道:“我煮得多,厨房里还有,你们去盛吧。”

年轻的妈妈脸皮薄:“这怎么好意思?不用了,不用了。”

丁诚中道:“没事没事,孩子要吃就吃点。我去盛,你们先坐——爸,我下去盛饭,啊?”

得了他老子“嗯”一声后,丁诚中抛下那碗感觉越吃越多、仿佛怎么也吃不完的凉粥,飞一般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