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婵一头雾水,不再吭声。

可岳大夫送了药却没马上走,显然说还有话要说。

周沅轻咳一声:“秋婵,上茶。”

秋婵闻声忙低头退下,出门便撞上夏荷,只见夏荷好奇的往里头探了一眼,却被层层珠帘挡的瞧不出什么。

“岳大夫怎么又来了,才两三日他都来两回了,该不会姑娘出什么事儿了吧?”

秋婵也担心的揪起眉头,最怕姑娘身子不适还瞒着她们,眼瞧着生辰便要到了,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而偏厅里头,秋婵刚一走远,周沅便急着从椅上跳下来,朝岳大夫走了两步,一双眸子满怀期冀的看着他。

岳大夫被周沅这么一瞧,心里顿时生气一股豪情壮志,他还非将公子这病治好不可!

突然,一股浓郁的并不好闻的味儿飘了出来,熏的周沅直往后退了一步。

岳大夫从袖口中掏出了个深褐色荷包,又从荷包里抽出了个香囊,并不是漂亮的香囊,像从哪个犄角疙瘩里淘来的,线头都还露在外面。

“夫人,公子既不想让人知晓,喝药也不是长久之计,这药囊里配着人参、鹿茸、鹿鞭、蛤蚧,都是好东西,就是味道冲了些,未免公子起疑,只在公子睡下前用来熏熏床便可。”

周沅如获至宝的捧着那枚丑丑的药囊,如天降大任似的严肃点头:“我明白,我会小心的。”

岳大夫边叹气边颔首,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因而今日午时,顾微凉下朝归来时端上桌来的并不是解渴的酸梅汤,而是一碗黑的浓郁,味道实在熏人的汤药。

周沅强忍着味儿坐在边上,岳大夫没告诉她这药味道这么冲人呀。

顾微凉凝眉,望着眼前黑布见底的药,颇为嫌弃:“这是什么?”

周沅捂着嘴:“调养身子的药,岳大夫说你日日操劳,千万不可忽视了身子。”

顾微凉愈发嫌弃,眉头冷了下来:“岳大夫是近日太闲了,临安堂和暖春阁都看顾好了?”

周沅忍着呕吐:“他再是忙,也不能忽视了你这个当家主君呀,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人家岳大夫也是一番好意,你就喝了,喝了吧。”

顾微凉当然不可能喝,不说这药味道大的熏人,就说他的身子本就没毛病,无事喝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