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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的天,阳光透过云层落在雕花轩窗旁,屋内光线明亮,微风将珠帘吹的丁零当啷响。

周沅怔懵了片刻,将手抽了回来,蹭的一下起身:“我、我还没梳妆,我叫秋婵进、”

忽然砰一声,周沅膝盖直撞上的一旁的木椅上,疼的她倒抽一口气。

顾微凉上前想弯腰看一下,姑娘动作倒是敏捷,两步就躲过去了。

男人动作一下顿住,缓缓收回手,抿了抿唇道:“我吓着你了?”

周沅违心的摇头:“我才没有被吓到。”

顾微凉失笑,一时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两个人相对而立,皆是无言。

半响后,他才说:“那些东西当做聘礼,都是给你的,和离书也不会有,就算有,我也不会盖章签字,除非你休夫。”

说到这儿,顾微凉停了一会儿:“这是皇上赐婚,你若是休夫,便是大不敬,是要问罪的。”

分明是好心提醒,可经他口里说出来,平白舔了那么些许威胁的意味。

在姑娘炸毛之前,顾微凉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着说:“我不管你从前心里有谁,又险些嫁给谁,反正现在都是我的人,你有什么想要的想做的我都能帮你,其他想都不要想。”

说罢,顾微凉出去将秋婵叫进来伺候她,便没再回来。

秋婵进屋里来时,便见周沅整个人傻傻呆呆,连她都走到身后也没察觉。

秋婵伸手在她面前挥了两下:“姑娘怎么了?”

周沅一下回过神,腿软的扶着桌角缓缓落座:“没,没怎么…”

——

顾微凉丢下这几句炸人心的话后,后面却好几日都不见人影。

据说安王案子是皇上亲审,首辅从旁协助,还有个太傅大人被迫旁观着,因而不止是顾微凉,周成禄也是忙的好几日见不到人。

三月初四,安王一案尘埃落定,安王府上下判满门抄斩,谁来求情也无用。

至于秦满月的母族秦家,难免受牵扯,可秦将军心狠,只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

原定初春的选秀因此耽搁了好一阵,一直到三月初六,皇后才匆匆忙忙操持了选秀,其中最重要的事儿,还是将苏家那个姑娘接进宫伺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