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斐特顿了顿,将西服裤子扔到一边:“仪式?”

安诺抬起眸子:“是的,一个仪式。现在的宗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倒挺像一个政府集团,但是在3000年之前,宗教只是联合国下属的一个机构而已,虽然权利很大,但政治意义与宗教道义也只是相互扶持而已。宗教相比起来也更加纯粹一点。有一种仪式,在光明殿旁边的银辉殿进行,是一种兄弟之间相互忠诚用不背叛的仪式。我和安硕之间有一个血契,这个血契以我们二人的意识力作为媒介,如果有天,我背叛了他,或者他背叛了我,意识之海就会自我吞噬,我会死在自己手上。”

路斐特猛皱眉:“安硕说他没有背叛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安诺苦笑了一下,“是的,这也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将安硕关起来一直到刚刚,我都以为是他背叛了,现在我才知道,他只是背叛了宗教,他没有背叛我。”

路斐特:“意识力或者血契要怎么界定你们谁背叛了谁?”

安诺:“心。牵挂。将他关起来的这么多年我一直都牵挂他,想着如何替他救赎为他开脱,然后我又遵从自己的心放走了他,这个意义上来说,即便我将他关了起来,即便我们几千年没有见面,血契也认为我没有背叛他。至于安硕,他只是背叛了宗教。”

路斐特:“背叛?什么又是背叛?”

安诺:“好比,我为了自己的利益伤害他,或者杀死他。”

路斐特:“如果当初为了宗教你不是把他关起来了而是杀了他呢?”

安诺自嘲一般笑了笑,“这也是我刚刚才想到的。安硕救了我,他太了解我了,如果他和我斗到底,为了宗教,我一定会杀了他。到那个时候,我的意识力就会反噬,我也逃脱不了一死。”

路斐特后背突然冒出了一股冷汗,“他是自愿被囚禁,他没有背叛你。”

安诺:“是的。”

这是一个悖论,从因为求证到所以,但最后又发现这个所以和因为是相互矛盾相互冲突的。

他们都以为安硕背叛了宗教,背叛了安诺,所以将他关起来理所当然。但最后他们却发现,安硕的行为只是为了让安诺继续活下去。

如果真的从这个意义上界定,当初就是安诺背叛了安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