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段阶段会非常痛苦,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虽然这是病人需要自己熬过去的阶段,我还是建议你找他熟悉的亲人朋友过来,鼓励陪伴让他增强意志力。”

梁笑笑站在一边麻木地想,痛苦吗?是什么感觉,和她现在一样吗?有她心里疼吗?

周明非和医生交流完,带梁笑笑上楼,在一间朝北带着大铁门的屋子门口停住,隔着玻璃,梁笑笑一眼忘了进去。

什么都没有。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摆在地上的软垫,白铮呈大字仰躺在上面,闭着眼睛,胸口起起伏伏。

梁笑笑看到这一幕,突然抬手捂住眼睛,周明非侧头望过去,看到眼泪从她手心里流出来。

梁笑笑哭了。

周明非愣了下,以为她在为白铮难过,连忙道:“笑笑,白铮会熬过去的。”

梁笑笑一手紧紧捏着牛皮纸袋,撑在铁门上,一手捂着眼睛,额头顶在门边,静静地哭。她曾经那么不甘心,不甘心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不甘心所谓的闺蜜抢走他的男孩儿,不甘心就那么放手,可现在那些所有的不甘心都化作了对自己的痛恨。

她为什么要不甘心,她为什么要对白铮执着不肯松手,她凭什么为了白铮去招惹叶兆,她怎么能怎么做!

在车站,她当着叶承的面打开牛皮纸袋,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叶兆给她的东西,那竟然是白铮吸毒欠下的一张张欠条,他想办法弄到了,拿了回来,交给她。

他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不是在清晨的高校院墙外抱着她,说他很快回来,而是帮她处理了白铮留在顾家的把柄。

她为了白铮,叶兆为了她,她求他救白铮,他去了,是她招惹了他,他却在所不惜……

梁笑笑撑在门上,肩膀耸动,眼泪滑下脸颊,落在地上,她紧紧捏着手里的东西,突然抬起头,用力拍铁门,隔着那面透明的钢化玻璃,她哭喊着:“白铮你凭什么这样?你起来!你凭什么!”

周明非赶紧上前:“笑笑,你怎么了?梁笑笑!”

梁笑笑抬手推开周明非,用力踢打铁门:“白铮你起来!还给我!还给我!”

全封闭黑暗的屋子里,白铮睁开了眼睛,戒断后,他的身体非常难受,渴望毒,身体汲取什么,他觉得难受,身体上的,精神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