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未桐闻言,眼泪掉得更凶。

他心想他有什么错,他就是恐同,就是恶心同性恋,没办法一起跳舞,但凡能一起跳,他也不会要求换组,这是他的错吗?

工作人员把纸巾整包给他,无语地看着何未桐:“别委屈了,你委屈,别人不委屈?”

“没人欠你的。”

四方大厦。

江湛他们排舞、练舞一直没停过。

前半夜都没睡,后半夜舞蹈老师把新排好的舞蹈敲定下来,离开后,才有人陆陆续续躺在角落里,补了会儿觉。

没睡的人,继续跳。

江湛是六人里精力最旺盛的,一直没怎么睡,凌晨四点的时候,才曲腿坐在墙边,膝盖搭在腿上,低头眯了一会儿。

他眯完睁开眼睛,发现程晨醒了,在旁边看着他。

江湛:“?”

其他四人都睡了,训练室里的灯关了,窗帘拉着,窗帘缝隙里透出清晨一点蒙蒙的亮光。

程晨压着声音,问:“你坐着都能睡?”

江湛放下腿,懒懒地靠着墙,笑着低声道:“你戴墨镜不是也照样吃火锅。”

那能一样吗?

程晨对江湛竖起大拇指:强!你真的太强了!

精力最好,体力最好,坐着能睡,眯一会儿就醒,睡眠质量还那么高。

强人果然处处都强。

江湛笑笑,担下了程晨这份夸。

但其实,坐着能睡,不过是过去多年里不得不养成的习惯而已。

医院的走廊里,可没有陪护用的床。

如果一整夜撑着不睡,第二天又怎么照顾手术室里退出来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