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熟悉的街道商铺似乎都觉得恍惚不真实,他记得这个地方也来过无数次,如今隔了数月再回来,没有半分感动,只是觉得,哦,我回来了,这里没有变,仅此而已。

没有归属感,就好像这个城市并没有给他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离开时什么都没有带走,回来的时候也无可依恋。

刘毅按照高衍的指示,把车开进环线以内,左转直行右转,他不认识路,只按照高衍的话照着开,一直开过一坐小桥,在一个繁茂的停满了电动车的菜市场门口停住,慢慢打转方向盘,在街的对面狭窄的路上拐进一条小街。

因为路太窄,车开不进去,刘毅和高衍下车步行,沿着老旧的街道慢慢走,拐过狭窄的弄堂,在一户贴着对联的防盗门前停住。

“到了。”高衍说了一句,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锁,再打开里面一扇双边开的木门。

高衍和刘毅谁都没有说话,白天的深巷里十分安静,只听得到见高衍开锁的金属碰撞声,和推开门时的轴承声。

高衍慢慢推开门,眼前便出现熟悉的那个小院子,阳光斜过院墙跳进院内,在院子里洒下一片金色的光,杂草从院子里石砖的缝隙里冒出来,两个大鱼缸歪歪扭扭摆在他们原先的位子上,而二层小楼的大门紧紧关着。

高衍有些恍惚的站在门口,记忆中只有自己当时在院子里烧掉笔记本和临走时甩上防盗门的情景,并不记得院子内当时是个什么情景,至于房间的大门有没有关,他也不记得了。

高衍站在门口,慢慢抬步走了进去,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然而刘毅抬手摸了摸防盗门的门把手,意外没有摸到半点灰尘。

高衍走进院子里,看到地上的杂草,又专门看了两眼鱼缸,鱼缸里没有鱼也没有水,他又转眼在院子里扫了几眼,说不上来,很奇怪的感觉,离开之后他并没有特别怀念过这个地方,但高衍在这里也生活了二十多年,这里曾经住着他和高潜,曾经住着他、高潜、冬冬,也曾经只有他和冬冬。

他对这个地方的感觉很奇妙,似乎这里是一个和外界隔绝的地方,从他离开之后这里的时间也是跟着静止了,这院子里的什么都没有改变,就好像有一天还在等着他回来一样。

高衍笑了一下,转头看刘毅道:“真奇怪,我觉得这里好像在等我回来一样。”

高衍这么说着,抬步走到廊内,抬手拉了拉门把手,出乎意料的是,门并没有锁,一拉就开了一条缝,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从屋内传来。

高衍心内突突一跳,一种奇怪的感觉陇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