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衍和那个男孩儿差不多大,高衍至今都记得那个男孩儿看着自己憎恶的眼神,辱骂自己难听的话,拿转头扔自己,带着高家的一帮孩子在他学校外面堵他揍他。

高潜的爱人最后又为什么会不声不响的离开?也是因为高家,威逼利诱什么样的招数都用,最后逼得他不得不离开,高潜甚至最后都不确定自己的爱人是不是还活着!

高潜憎恶自己的身份和高家,爱人被逼离开生死不明,孩子不被高家承认至今没有户口和身份,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高考上大学,鉴赏钱币时还要被高家操纵做一些见不得人的恶心事,要教给高家承认的孩子却只能偷偷教给高衍,对于高家,高潜完全被当成了一个鉴赏钱币的工具,他没有自己活着的意义。

而于高衍来说,高家是一个小时候遥遥远望想要推门进去被认可的门,而如今,那只不过是一个带给自己家庭悲剧不幸的陌生牢笼。

高潜死后高衍带着冬冬过平静的小生活,他想安定平凡的生活没什么不好,他有冬冬,只要看着冬冬平安长大就行了。

然而多天之前的那件事情成了他心中的病,他一直以为他这个不被高家承认的人在他们眼里不过一堆屎而已,如今他恍然这么多年原来自己还和当年的高潜一样,活在高家的掌控之中,他想是不是有一天冬冬也会成为他们威胁自己的筹码?会不会等冬冬长大了也会一群高家的孩子冒出来欺负冬冬?

高衍觉得自己醒悟得太晚了,不过幸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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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一坐祖宅坐落在车水马龙的市区,穿过绵延的小巷拐过石板街,便能看到一户独门独院的小楼。

高衍站在小楼门口,一前一后站着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他身前的男人很有节奏地敲了两声门,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打量他们一眼,拉开门让他们进来。

高衍跟着进门,与女人对视一眼,女人眉头皱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不削,高衍就当自己没看见,抬步跟着前面的人朝前走。

正堂并不大,两个木墩的石柱,木质地板茶几沙发,很有现代风格的装修格式,一个年纪很大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坐在主位上,另外一个七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一边,刚刚开门的女人走进来,坐到了侧位上男人旁边。

高衍不认识主位上的男人,但他认识侧位上的一男一女,男的正是他的爷爷,女的是他爷爷现在的老婆,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

高衍站在那里,默声不开口,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把高衍送进来之后就出去了,门一关站在门口当门神。

年纪很大的老人家靠坐在沙发上,鼻梁上架着老花眼镜,坐直之后细细打量高衍,恩了一声,道:“和高潜有四分相像。”

女人斜眼上上下下打量高衍,表现得相当不削,老人家对高荣升道:“你来问吧,我在旁边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