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殷成抬步朝那个游乐区走过去,能够明显听到耳膜的震动,心都是“嘭嘭嘭”的,这一刻哪里还关注得到其他,衣服头发鞋子怎么样他全都不记得了,心里只有那颗圆溜溜的小脑袋。

王殷成走到那个游乐区,不少孩子在那里玩折纸、捏橡皮泥、做沙画,但基本都是大人带着小孩儿在那里玩儿,小孩儿坐在椅子上,大人或者蹲着或者也坐着,或者干脆把孩子抱在自己怀里陪着玩儿,只有豆沙一个人孤零零坐在一张长桌的角落里,对面的位子是空的,旁边一个大人背对着豆沙和一个小女孩在玩折纸。

豆沙穿着一件蓝色小夹克,坐在椅子上背对着自己,低头捣鼓着什么,王殷成看不见,但就这么瞧一眼,心里一颤,眼睛就红了。

小孩儿没人陪着,就这么一个人玩儿……放在人堆里没人注意到,然而和周围的热闹一比,那个小身影就显得尤为孤单。

王殷成眼眶肿胀,鼻子就好像被什么堵了,难受得慌。他转身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睛,收敛起情绪,朝小孩儿走过去。

王殷成站到豆沙身后,伸长脖子一看,发现小孩儿正在摆弄一张沙画,彩色的细砂、胶水摆放在一边,撕下的贴纸扔得到处都是,桌子上还有不少混杂的细砂,小孩子刚好粘完一处的彩色细砂,慢慢把画纸拿起来,放在一个杂物盘上方,接着松开一只手,慢慢把画儿上多余的细砂倒掉,边倒边抖抖手,格外认真小心,倒完了还把画放到嘴边吹了吹。

王殷成看得出神,眼睛都挪不开,他看到豆沙对面有一个空位子,便走了过去,慢慢在豆沙面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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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买完衣服,刘恒带他去楼下负一层玩儿,要是平常那么吵吵闹闹的地方他肯定不去的,他是另可一个人在家玩他的战斗飞行磨具,都不高兴站在人堆里跟个傻子一样。

换句话说,小孩儿喜新厌旧,这地方玩多了就不高兴来了,反正负一楼没有他不会玩儿的东西。

但今天豆沙默不作声跟着就下来了,他心里有想法,琢摩着衣服也买了,是不是应该做一份小礼物?刘继那个小毛团说只要每次他做什么送给他妈妈,他妈妈都会抱着他狠狠的亲一通,豆沙没做过什么手工送给长辈大人,甚至都没有做过什么小玩意儿送给刘恒。

豆沙心里想象了一下,如果他做一个沙画给那个人,他会抱着自己亲么?豆沙想不出来。

豆沙做沙画的时候把刘恒赶走了,他皱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道:“你上去转一会儿,我自己玩!”

刘恒看着小崽子,“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