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音落进在场二位的耳中,皆是引起了不小的变化,先是那万璆惊诧地望了他一眼,接下来便是洛天沁凉了眸光:“凤凤你不该这样……”她转眸望了一眼长案,神色上的鄙夷不加掩饰,“这后宫朝堂都是污了你的地方,让你居于此处已是我私心,陛下还要拿出这般作践人的东西来——我不可能容忍!”

“你忍了这么多年,却为这点小事放弃?!”

内屋忽然传来同样带着怒意的声音。

万璆面无异色,显然是早就知道里面还有一人,已向着那个方向跪下去:“——参见皇上。”

凤封同样揖礼,却因特权不必下跪,眼眸里带着些微笑意望向老皇帝。

唯有洛天沁一人视而不见,仍是要拉着凤封离开。

凤封有些无奈,轻摸了摸女子的额发,语调像是哄个婴孩:“别闹脾气了,乖。”

洛天沁一时又是生气又是羞恼,将头扭向了门外,硬是不去看老皇帝。

老皇帝也是恼怒模样,却强忍了怒意转向凤封:“驸马,你过来选一件。”

乍一听得老皇帝的称呼,凤封眼底掠过异样,却也只是瞬间便恢复原状,想要走过去却被洛天沁强硬地握着手腕不肯放。

洛天沁转向凤封神色里满是委屈:“…凤凤。”

她的眸子里水雾几乎要滴出来,眼睛鼻子都是红红的,神色委屈得让他心口突兀疼了一下,便再难有半点动作。

“……你啊……”他轻轻叹了一声,也顾不上在场两位,情不自禁地把她拥进怀里。

平日里神思鬼捷狡猾得像只成了精的小狐狸,偏偏一红了眼睛就让他奈何不得,真是命定的劫数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皇帝么?”洛天沁丝毫不顾及一旁要气晕了的老皇帝,毫不避讳地抬头问凤封。

凤封一怔:“……你的哥哥么?”

“不……”她坚定摇头,“因为你。”

“……”他垂了眸子望她,眸色复杂。

“从闽南势力建立开始,我就从未考虑过皇位,仅是求一份自保而已;——然当日在宫外,你第一次收了一个女婢,当时有人在我旁边说,安乐公主骄纵无定,驸马日后可娶偏房,那时我就已经下定决心——”她轻咬了咬牙,“……你总该知道的,若我这辈子只是个公主,你自然可以纳妾;但若我能坐上皇位,你就只能由我一个人。”

一旁两位已经听傻了。

凤封定定地望着她,眸子湛黑,深得像要将人吸进去。

洛天沁再开口时却像是在起誓:“同样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件嫁衣,我洛天沁一生只为你一人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