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码归一码。他可以因为之前的事情忤逆苏叶子,却不可能在这种小事上还与对方发生不愉快。

“师父……”

云起按住竭力想要从他怀里挣脱的灵兽的身体,又不敢用力太大, 只能轻轻地叹,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师父别气了好么?”

灵兽气得哼唧唧地挣扎:“放开。”

云起有些无奈:“等回客栈, 师父想如何惩罚云起都好;别在外面闹了, 好吗?”

“……”苏叶子闻言气得都想咬这逆徒一口——明明是这逆徒犯了错,怎么说得好像他这个做师父的无理取闹似的?

于是云起发现, 他这句话看起来不但没有什么安抚效果,而且起了反作用——雪白的灵兽在他怀里扭得更厉害了,软乎乎的温热身体在他的怀里蹭个不停, 倚仗他不敢用力几乎就要逃到他没法触及的地方去……

“叶子!”

——抓不住怀里这人的这个想法让云起眼眸一沉,神识传音里他声线微冷不假思索地斥道。

话一出口,云起怀里的苏叶子愣了,云起也愣了。

云起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这称呼会那么自然地脱口而出,那个语气和腔调都让他觉得无比地熟悉,似乎已经成为了身体的本能,却又带着一种仿佛阔别千年的陌生。

苏叶子怔得比云起还要彻底——

那似曾相识的语调,几乎一瞬间便把他淹没进了很多年前的记忆里。

记忆里,那个人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那个人的一举一动还触手可及,他仿佛还能听见那人或轻笑或微恼地念他的名字——就好像这一千年的空缺都是他的梦境,就好像一千年前那个人从未死去……

那人已经离开了……一千年了啊……

苏叶子忽然觉得连挣扎的力气都从身体里抽了干净,他慢慢地松了力合上眼睛。

……你知道的,寒琼草没有眼泪啊。

小小的叶子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道虚浮的人影,轻声说。

可是一千年了,我还是会很想你。

——

阳会结束后,时间尚早,人级台上众人通过传送法阵离开了,云起和宋清羽却被人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