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怔了一下,犹豫了几秒之后便伸出手将英语书递了过去。

书脊轻轻地杵了江城一下。

“……”江城身形僵了几秒,然后抬起头转过脸来看杜景,却是一个字都没说,连眸光都微微泛着凉意。

杜景心里有些委屈,压下来之后便将手里的书往江城的面前递了递:“……上课了,你的书。”

“……”江城冷然地瞥了他一眼,一言未发重新转了回去。

杜景茫然地睁大眼睛:他不是没有考虑过那个人可能不会轻易地和他和好,只是他没想到那个人会这么直接而没顾及丝毫情面地无视他的存在——就好像他只是个陌生人似的,就好像从前那些拥抱亲吻和气息相接都是他的错觉似的。

杜景觉得全身都发冷,他想把手收回去。他从来胆小,所以他从来不曾把自己置在今天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

原本鼓起的那点勇气像是在江城一个发冷的眼神里就烟消云散,再无以为继。

杜景的手往回收了一半,然后他又想起来,今天是这个人的生日,他还没跟江城说生日快乐。

迟疑了将近一分钟,杜景的手都擎得有些酸了,才再一次伸过去,只是这一次换了东西——淡蓝色的信封碰了碰江城:“上课了。”

“……不用。”

江城头也未抬,声音发冷。

杜景咬住了下唇:“上课了,秉——”

“我说了不用你没听到吗?!”江城骤然支起了身体,一双眼眸里尽是发红的血丝。

全班都在这一声暴喝里陷入了一片惊怔与死寂。

杜景茫然地睁大了眼睛,难以压抑的酸涩一瞬间涌上了他的眼睛,视线里的世界和江城的面容慢慢模糊,他的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声音来。

而怒喝出来的江城回过神来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杜景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病要冲他发火?

江城没去管呆滞的老师和同学,刚放轻了语调想要说句什么,教室门被叩响,一个人探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