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来,把这道题解了。”

“……”

时药顿时心里叫苦。

他们数学老师年纪轻轻,素来喜欢搞些创新——譬如每节课几乎都会放一道自己出的题,往往解题构思精巧或者需要独辟蹊径,难度也是一贯地高,通常全班都未必能找出个一节课时间内做得出来的。

老师也往往只是给他们启发新思路,只临堂讲解就算了——没想到她今天却是撞枪口上了。

时药心里苦巴巴地挪上了讲台。

从老师手里接过粉笔,时药就开始对着那道如同天书的题发呆。

这样磨叽了一分钟后,数学老师开口了。

“做不出来?”

“……嗯。”时药丧气地点点头。

数学老师声音一冷:“做不出来还走神发呆?我以为你什么都会了呢。”老师转头看向全班,“有谁想到方法了吗?”

“……”

这种时候,永远是班里最安静的时间——落针可闻的安静。

老师又转向时药。

“这样,只要请得到同学帮你解出这道题,并且把你教会了,你就回座位——请不到的话,这节课剩下的十几分钟,你就站在讲台上听吧。”

老师这话一落,班里不少学生脸色古怪了下。

然后教室某个角落里响起几声刻意的咳嗽,还有人干脆偷偷转头看向戚辰。

时药也下意识地望向了座位。

坐在那儿的男生背脊笔直,眼睑半垂,睫毛淡淡地在眼下瓷白的皮肤上搭了片阴翳。

清俊的五官间一片淡漠,戚辰对老师的话全无反应,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

“……”

时药蓦地攥紧了指尖,低下头去。

不许难过……时药。

你不能这么没出息。

他也没义务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