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起身,伸手接过卢平浩撕下的那一页纸。

他没去看那电话号码,却笑得笃定:“卢老师,这次您可错了,寒时既然给了您号码,而不是让人联系你——那他这次用的,就是他自己的人和力。”

这话一落,卢平浩愣了下,随即笑道:“他自己的?他就一学生,再多人力不还是寒家给他的吗?”

周深也笑,“您要是这样看寒时,那可就不只是错,而是大错特错了。”

“嗯?”卢平浩也被这话吊足了胃口,好奇地看向周深,“你这意思,寒时不只是个学生那么简单?”

周深:“寒时的履历资料,您应该看到过一部分吧?”

“嗯,确实看到过,尤其是他在读的大学让我很惊讶啊,我一直以为他这样的家庭出身的,都是直接送到国外——没想到他是完全在国内教育环境长大,考的学校竟然还是最顶尖的。”

卢平浩伸手扣了扣桌面,“……说实话,你可别笑我以貌取人——单看这个寒时平日里作风举止言行,我是一点都想象不出他考上那种学校是怎么做到的……天才?”

周深笑了。

“一半一半吧。寒时确实聪慧过人,在世jiāo圈子里也是有名的……而且他从前跟现在,可完全不同。您如果见到十八岁以前的寒时,您是绝对不敢把那时候的他和现在的这个寒时联系起来的。”

“从前的他?那是什么样的??”

周深想了想,笑眯眯地道:“按照我所听闻的,大概就是那种除了过于沉默寡言之外,浑身上下无论品德外貌能力学习举止礼仪气度——都让人挑不出一丁点毛病的、所有世jiāo家里同龄人学习的楷模吧。”

“…………”

卢平浩无意思地张了嘴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点不可置信的语气——

“寒时?楷模??”

周深莞尔失笑,点了点头。

“而且,您应该也听到第四组的人怎么称呼他的了。您可千万不要以为,那帮二世祖是什么因为家世就能简单服软的性格,他们之所以那么怕寒时——与其说怕,不如说是敬畏——绝对不是因为他的家世背景。”

“‘敬畏’?”卢平浩笑出声,“这就夸张了吧?”

“不夸张。卢老师您想,如果您是那些从小到大被家里人外面人不拿正眼看也瞧不上的二世祖,您遇上了一个从小裱着金边儿、永远甩得所有同龄人望尘莫及、也被所有长辈挂在嘴上一连夸了十几年的人。”

周深笑了笑,眼神却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