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唐宸面带怀疑:“若是这般,我怎么没听说过?”

萧祸九暗中冷笑一声:唐家的这些小辈,世家子的能力没学到几分,猜忌的本事却是半点不少。

心里虽这样想,萧祸九面上却没表现出半点不悦,反而是微笑道:“这消息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自然不会有假,若是唐少爷不信,可以问问在唐家做了多年工的那些老人,是不是唐先生还未继承家主位置时,自己独居的那套小别墅里种了满园的紫色风信子?”

到这话说出来,唐宸显然已经相信了大半,不由向萧祸九递了个感谢的眼色,走前还不忘学那些长辈拱拱手:“谢萧先生美意,唐宸不会忘的。”

那拱手的姿势让萧祸九啼笑皆非,只是面子上自然是一副诚惶诚恐:“唐少爷言重了,说到底,我不过是唐家的一个外人;以后还是要多多倚赖唐少爷才是。”

得了这话唐宸更是高兴,喜滋滋地就转身走了。

他没瞧见,留在原地的萧祸九脸上笑意渐渐淡去,最后只剩下了点讥讽:

若他的好哥哥这么多年来就瞧上这么块材料,那纵然是唐家这拔地而起的高楼万丈,要倾圮成一堆废土,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再心有不甘,眼前这愣头青似乎就是那人看上的接班人。卖一点好意,日后行事多个方便,虽不知可用与否、程度高低,为了他的计划,他也只能如此顺势而为。

只是,变量终归是变量,只倚靠变量,是成不了事的。

而眼下,有一位至关重要的老人家,似乎就要主动送上门了。

***

作为一名新时代洁癖代表——医生,今天马致文难得心情不错,在家中的厨房里哼着歌准备做今晚的晚饭。他挽起了袖子,洗好了材料,码得整整齐齐的时蔬都放在了菜板上,刀刚要落下的前一秒,他搁在餐厅的手机响了。

听到那个专门为唐家的管家设的催命铃声,马致文刀一抖,差点切在自己手上。

等到愁眉苦脸地挂了电话,马致文就开始琢磨,刚刚他怎么就没切手上呢?要是切了,现在是不是还能找个理由正大光明地旷工?

不过想了想老管家焦急的声音,这个罪恶的想法就作罢——凭那位老人家对唐先生护犊子似的情绪,估计就算自己切掉了手指,也得在去唐家的路上接受手术。

于是马致文只能认命地收拾东西,拿起车钥匙十万火急地往唐家本家庄园赶去……

离着唐家本家大宅的庭门还有百米,马致文就已经看见老管家站在门口翘首相望的身影。

心里暗叹了一口气,马致文换挡减速,踩刹车,开门,下车,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