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桑拉住缰绳的手一顿,一甩马鞭,马的脚步快的几乎要腾飞起来了。

追兵没再射第二支箭,他们也骑马赶了上来。

没过一会,陈桑就察觉出了不对劲,血腥味太浓郁了,不是他身上这么点伤口能散发出来的,他转过头,看到依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称心,他的脸色煞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称心瞧见了他的脸,还有些开心,勉强露出一个笑来,费尽全部力气贴到陈桑的嘴角,“我受伤了,活不长了,你,你把我放下来吧。”

他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了,眼睛也慢慢合上了,最后的一句话几不可闻,“你要,平平安安啊。”

这句话的话音未落,他就从马背上跌了下去,陈桑先一步跳了下去,跪在地上接住了称心。

陈桑看着称心后背的那支箭,心里想,他不会平安了,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平安和快乐可言了。

不过片刻,追兵就到了这里,为首的那个看到陈桑就停在那里,怀里抱着一个人,却害怕有诈,不愿靠近,抽出一支箭,打算就地射杀,却听陈桑忽然大喊了一声。

“我可以交出虎符!”

为首的侍卫动作一顿,拉紧的箭却没有放松。

陈桑走了过来,他的膝盖受伤,步伐不太稳,全凭毅力支撑,他到了马下,将受伤的称心向上举了举,“你们先替他治伤,我就把虎符交出来。”

那人没有应答,还是担心陈桑别有所求,趁机逃跑。

陈桑叹了口气,他低头吻了吻称心冰冷的嘴唇,微微笑着,小心地将称心放了下来,毫不犹豫地折断了自己的右手,左手还是揽着称心的,又继续问:“现在可以了吗?”

这件事传回宫里的时候,景砚正在书房里处理政务,乔玉在屏风里头同除夕玩闹。景砚无论召见谁,处理什么都不会避讳乔玉,盛海也不可能再特意写一份折子,直接就将陈桑逃跑,称心生死垂危,虎符下落的事一并禀告了上来。

屏风后头的猫叫声急促了一些。

景砚没回答,反倒是对着里头道:“小玉,你怎么想?”

乔玉走了出来,他仰头望着景砚,摇了摇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