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一怔,似乎是想要安慰他,想了想才道:“别怕,过不了多久,就能看到你惦记着的枇杷树了,好不好?”

乔玉的眼角洇着一层薄薄的红,听了这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从景砚的怀里跳了下去,招呼锦芙送水进来,自己去洗澡去了。

待景砚也盥洗完毕,掀开被子,躺到了乔玉的身边,直接将他揽到了自己的胳膊上,才听见乔玉轻声道:“我喜欢那棵枇杷树,是因为那是和殿下在除夕的时候一起种下的,要是能看到固然很高兴,看不到也没什么,因为阿慈一直在身边,何必舍近求远。”

景砚瞧见乔玉抬着尖尖的下巴,很认真地说着真心话,他没打断,乔玉想了片刻,继续说道:“从前在太清宫的时候,都是殿下等着我回来,等了六年。现在到了仙林宫,我就等殿下一会。”

乔玉猛的一抬头,狠狠地撞上了景砚的嘴唇,眉眼都笑开了,“别让我等太久就好了。反正,我是你的太子妃,生同衾死同椁,同生共死罢了。”

景砚一笑,“怎么这么会说好听的话?刚刚看你又累又害怕,还想放过你,偏偏自己撞上来了。”

他的心再坚硬,也会叫乔玉融化成糖水,只给他的傻玉尝。

灯火昏黄,景砚低头吻着乔玉温软的嘴唇,渐渐俯身下去。

雨歇云收后,乔玉累的再想不了那些往后的烦心事,几乎立刻昏睡了过去。

景砚低头,目光从乔玉的脸颊一路落到耳垂,轻轻吻了眼角,起身下床,随意披了一件中衣,走了出去。

锦芙在门外候着,也不多问,跟在他后头进了书房。

书房里的家具摆设,一桌一椅都极严肃沉默,但一扇屏风之后,却又温暖又柔和。景砚坐在红木方桌后头,转身从暗格里拿出今日禀告上来的消息,屋里只点了一盏灯,昏昏暗暗,他拿火折子另点了一支蜡烛,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就着那跳跃的火苗,将那张纸烧的一干二净,只余一层薄灰,风一吹,便全吹散了。

景砚撑着额角,漫不经心道:“冯南南要动手了。”

锦芙一愣,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景砚接下来的话打断了,“到了那天,你就留在仙林宫陪着小玉。”

她立刻跪了下来,“殿下,万万不可,其余的时候就算了,那一天的情况紧急,属下应当贴身保护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