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兵脑门上的冷汗不停地往外冒,咬着牙,迸出一句话:“你……说我这出了叛徒?”

四哥不动声色,意有所指地看了老耗子一眼。剩下的话没说出口,曹兵也明白了。他手下钩子、叛徒已经不是第一次出了,这帮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曹兵阴鸷地目光扫向自己的跟班。

四哥微松口气:“既然这是一场意外,我也希望别对我们哥俩的交情有损,您说是这个理么?”

曹兵眼神一转,脸上的肌肉渐渐松懈下来,勉强挤出个笑容:“这……自然,方才兄弟一时情急,得罪了……”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猛地门口跑进一个人来,众人一同扭过头去,跑进来的正是刚才出去找大夫的黄毛。黄毛一脸惊骇:“大哥……哥,别信许老四,我刚才听见,听见……”

他一句话没说完,徒然哽住了,喉咙里“咯咯”作响,双目突出来,指着四哥就这么直挺挺地摔下去了,背后是一个大血洞——又是那个拿着消音手枪的人!

那个方向!莫匆迅速从旁边人的腰间抽出手枪来,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接着就开了一枪,有个男人闷哼了一声,他开枪的方向上,一个黑衣男子直直地摔下来,莫匆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这掉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四哥留在外边看门的小棒子!

“许老四!”曹兵一下子急了。

四哥的脸也白了,这回是真的百口莫辩,旁边两个人迅速上来把他拦在身后,不知道谁先开的枪,一发不可收拾,双方这火力就拼起来了。

混乱中莫匆一把拉住四哥的手,猛地把他的头按下去,躲过一颗子弹。四哥也急了,大声问:“我操,这他娘的怎么回事?!”

“别乱,先撤。”莫匆一边拉着他退,一边间或见缝插针地给对方几枪,“我们让人阴了,估计是翟海东做的手脚,不是他们的人就是我们的人出了岔子……开枪的不是小棒子,他那尸体掉下来的时候手上压根没枪。”

莫匆的枪法准得惊人,三年前刚上道儿,教他的枪师父不到半年就自愧不如了,只要他扣动扳机,必定有人趴下,再加上一路手下的炮灰,总算护着四哥冲了出来。两人跳上一辆车,猛踩油门冲了出去。

四哥惊魂甫定:“翟海东这是要赶尽杀绝?!”

莫匆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抹厉色,没接话,薄薄的嘴唇抿着,在昏暗的地方显得格外冷酷。

四哥狠狠地砸了一下车座:“娘的!”

“是高手,”半天,莫匆才轻轻地说,“想不到……想不到翟海东那边有这样的高手,今天这事不管怎么的,跟曹兵这梁子也算结下了。”

“怎么办?”

“没辙,走一步算一步吧。”莫匆轻飘飘地说,“就让翟海东高兴这么一回,今天这黑锅我们算是背上了,这亏不能白吃……我非得给他讨回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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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莫匆的心情实在说不上好,上道儿以来一直都是他阴别人,终于有一天被人阴了,这阶级立场一时半会儿地转换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