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捷冷静地问:“疼不疼?”

“疼。”醉蛇这人,不耍心眼的时候还是挺实在的,“你……被那个绿珠子里面的水一烧,就烧缩水了十多年将近二十年?”

“嗯。”

“然后鬼珠子不见了,把你扔到了镇上?”

“嗯。”

“你说那死鬼城里有女人唱歌,还有血字预言?”

“嗯。”

“那个沈什么的老王八蛋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长生不老诅咒之类的话……你以为是扯淡,结果后来亲自证明了,那玩意没准不是扯淡,或者……有一部分不是扯淡?”

“嗯。”

“你嗯屁啊嗯!”醉蛇又骂人了,“安饮狐你丫脑袋是不是让非洲大象猪一屁股给坐了?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你跑大沙漠里干啥?跑你就跑了,你还跟着一帮念书念得脑子都不转弯了的书呆子往妖怪窝里钻什么?!”

“咱乡下人没见过挖坟掘墓的不是好奇么?”安捷的眼神特委屈。

“好奇你妈个头啊好奇!”醉蛇站起来急步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然后定住脚步,“长生不老,这东西打从秦皇汉武年间就开始骗得无数傻丫头傻小子跟着瞎折腾,你现在的情况……”

“只是年纪稍微退了些,我还是正常人类,医生说新陈代谢正常……估计八十年后也是正常的骨灰一盒。”

醉蛇不放心:“你确定?”

安捷想了想,点点头:“我基本确定现在没有任何非人类的感觉。”

“那倒是还好说……”醉蛇想了想,继而烦躁地抓抓头,“我说,你打算怎么办?”

安捷叹了口气,目光移到一边,莫教授的皮夹子打开的放在他的病床上,里面孩子笑得纯真,他想起老教授生命的最后一刻念念不忘的言语,想起他那眷恋又不放心的眼神,想起他提起儿女时候叹息的表情,忽然说:“我想去北京。”

“干嘛?十三陵里看粽子?”

“去你的。”安捷从窗台上跳下来,把老教授的皮夹子捡起来拿在手里,“醉蛇,帮个忙,给我弄张新的身份证和户口来吧,我想去北京……嗯,考个大学试试。”

醉蛇脸色古怪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为了这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