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一边听着通讯器另一头主机传来的报告空间外围各项数据的声音,一边在百忙之中侧身探出头来,对他比划了个中指。

常逗紧张兮兮地看像胡不归:“胡队,这又是个什么暗号?”

胡不归:“……”

路边的田里一个农民模样的上了些年纪的男人走出来,像是要在旁边休息一会的模样,季鹏程对苏轻使了个眼色,苏轻就把帽檐往上扶了扶,拎着扳手走过去,自来熟地露出一个非常阳光灿烂的笑容:“大哥,问您个事,离这最近的能修车的地方还有多远啊?”

老农看了他一眼:“怎么,车坏了?”

“不走了。”苏轻耸耸肩膀。

老农笑呵呵地建议:“踹一脚!”

“哎,好嘞。”苏轻抬脚就在车身上踹了一脚,然后……被弹回来了,他抓抓头发,一脸憨厚地扭过头去,“大哥,不管用啊!”

其他人在另一边看着他表演,陆青柏就忍不住笑了,拍着常逗的后脑勺说:“这是学你呢,真是太会就地取材了。”

这时,苏轻的目光落在了老农的手腕上,他的目光忽然顿住,瞳孔收缩了一下,做了一个抓头发的动作,手指在联络器上划了一下,陆青柏在那边说:“我看见了,他戴的手环和董家的几个人很像,你先别乱碰。”

老农放下农具,装模作样地过来看了看,也没看明白,就评价说:“这车……是有点破。”

苏轻:“嘿嘿。”

“哎呀,那可麻烦啦。”老农说,“你有那个什么……的电话吗?我儿子说打那个电话,能叫人帮你把车拖走。”

“哦哦,对呀!”常逗附身的苏轻说,把手伸进裤兜摸手机,摸到了以后,找准了上面某一个位置,轻轻一按——拿出来就变成了一个黑屏的手机,他还歪着头把手机在汽车上磕了磕,一脸诧异,“哎?怎么不亮了?”

电池受到能量冲击波作用,烧了——

苏轻就和老农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最后热心肠的农民大叔承诺等他儿子回来以后,帮他们想想办法,两个人就并排蹲在路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片刻后季鹏程也下车了,表面上是数落苏轻,言语间的下的套却更多,不过片刻,老农民就乐呵呵地交代了自己的祖宗十八代。

方修叹了口气,看了看屏幕上装傻充愣的苏轻,又看了看这边真傻真愣的常逗,还是觉得后者比较顺眼——这个苏轻,他想着,可真是太难对付了,胡队不愧是队长,连谈个恋爱都要挑战高难度。

苏轻就装作才注意到老农民手上的手环似的,眨巴眨巴眼睛,大惊小怪地说:“大叔,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还戴镯子呢?”

老农“咳”了一声,就把手上半透明的环给撸了下来,递给苏轻,被季鹏程自然而然地接过去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