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感觉胡不归不大对劲——胡队眼皮还微微颤动着,脸上的肌肉明显绷紧了,那模样怎么也不像是要补眠的,他的眼珠就绕着胡不归的脸转了一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本性毕露地露出一个坏笑,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胡不归的胸腹间往下摸了下去,胡不归差点从原地弹起来,一把攥住苏轻的手腕,也不装睡了,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半坐起身:“苏轻!”

胡不归手心的温度热得烫人,苏轻一脸流氓相地冲他挤挤眼睛:“哎呀男人嘛,我懂的。”

胡不归吹胡子瞪眼,奈何拙嘴笨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轻叹了口气,弯起膝盖,脚尖轻轻地在胡不归的小腿上蹭了蹭:“胡队,憋这个跟憋尿一样,都对身体不好的。”

胡不归沉默着看了他一会,有些急促的呼吸就慢慢缓下来,松开苏轻的手腕:“你还没想好,就别闹我了。”

苏轻一愣:“又不是没……”

胡不归就坐起来,想要越过他爬出帐篷,一边低低地说:“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等你……考虑好,如果以后真的决定和我一起……”

他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压在喉咙里说的,苏轻沉默了片刻,就在胡不归已经要越过他身上钻出去的刹那,他忽然一把抓住胡不归的胳膊,轻巧的一翻身,肩膀磕在他的胸口上,把胡不归撞得往后一倒,手指就灵活地钻进了胡不归的裤子。

胡不归闷哼一声,想把他推开,可苏轻就那样半跪在他面前,微微低着头,滚得有些乱的头发遮住整个额头,只露出一双黑暗中会发光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脸。

胡不归看进那双眼睛里,脑子里就像有根弦崩开了,他竟然有些迷惑了,总觉得那双眼睛里装着一个他永远也难以企及、却终其一生都在追逐的星辰大海一样。可是它那么遥远,当他回想起来的时候,会有种好像自己已经衣衫褴褛地走在那条追逐的路上一辈子的感觉,回望一眼,即是万万年。

他眼前几乎花了起来,脊背不自觉地挺直,胡不归甚至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原本推拒的手紧紧地攥住了苏轻的肩膀。

苏轻“嘿嘿”一笑,随手在被单上抹了一把手:“跟你说了我技术不错……”

胡不归猛地把他按下去,一只手撑在他的耳侧,眼神里的迷茫散去,眼神显得有些危险了,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问:“你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从哪学来的?”

苏轻眨眨眼睛:“我天赋异禀。”

胡不归的眼神更深了些,一把揽过苏轻的脖颈,这个吻来势汹汹,不像以往那样几近克制的温柔,甚至近乎啃噬了。苏轻倒觉得这才比较过瘾,于是勾住胡不归的脖子,万分配合——反正他流氓惯了,一点也不怕擦枪走火。

直到寂静的早晨忽然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一个人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胡不归才回过神来,喘息着直起身来,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苏轻被他扯掉了两颗扣子的衬衫和露出来的锁骨。

苏轻颇有些意犹未尽地低声骂了一句:“我操,哪个混蛋这么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