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测,不一定的。”姜湖回过头去对她笑了笑,这时安怡宁的电话响了,她打了个手势,就走到一边接,片刻过来,对其他人摇了摇头:“盛遥说没消息。”

“没消息是什么意思?”沈夜熙问。

“姚皎是个Gay,他妈妈是个基督教徒,挺古板的,他出柜的时候和家里闹翻了,搬出来就再没回去过,他妈扬言和他断绝母子关系,另外社会关系说简单也简单,一个自由撰稿人,平时联系得比较多的就是几个熟悉的编辑,盛遥都打电话问过了,也都在找他。但是不那么简单的是,他经常出入一家Gay吧,据说私下里交往过的人很多。”

安怡宁看了赵大妈一眼,估计她看见的那些奇装异服的人,就是姚皎“圈里”的朋友了。

“那家Gay吧叫什么名字?”

“花窗。”

于是晚上下班以后,沈夜熙就拖着姜湖到了这家叫做“花窗”的酒吧。里面人不多,环境也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到时间的缘故,没有特别吵闹,进出的人也不像赵大妈描述的那么夸张。沈夜熙在外面看了一眼,想了想,对姜湖说:“你在外面等着我吧,别进去了。”

“啊,为什么?”姜湖莫名其妙。

沈夜熙瞪了他一眼,粗声粗气地说:“哪那么多为什么,就进去问几个问题,外面老实等着。”

姜湖翻了个白眼,沈夜熙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恶狠狠地说:“别乱跑,乱跑扣你工资!”

姜湖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自己这是被当成未成年人了。

姜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表现得有问题,总觉得沈夜熙似乎对他有些照顾过度了,好像他是那种特别能出意外状况,特别能闯祸的孩子,恨不得把他整个人拴在裤腰带上。

自己确实不像杨姐那么雷厉风行、行动力异常强大,可是怎么也勉勉强强是个冷静自持、稳重谨慎的人吧?

虽说对方是出于好意,不过自己不郁闷是不可能的。

巨大的天幕暗淡下去,城市中的灯和星空一通升起,一般暧昧不明起来。这一整条街上都是酒吧,此时来往的人更多了些,熙熙攘攘,各自寻欢。

姜湖觉得自己一个人站在外面其实挺傻的,也特别格格不入。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这里的春天好像特别容易让人疲惫。

突然,姜湖的动作顿了一下,感觉有道窥探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戴上眼镜,微微眯起眼睛,转过头去,一个男人正站在不远处打量他,看见他回头,也不收敛,还颇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姜湖哑然,知道这位大概多半是误会了。

男人见他没反应,于是走过来搭话,他嘴唇下留着一点小胡子,显得有些沧桑,眼窝很深,看人的时候,带出那么点忧郁的味道来:“是第一天来么,怎么不进去?”

姜湖皱皱眉,这人说话的时候刻意暧昧地压低声音凑近过来,于是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闪了闪,简短地说:“等人。”

小胡子男人也不知道是看不懂他的拒绝,还是以为人家含蓄,居然跟着他的脚步又往前凑了一点:“我看你很久了,等的人还没出来么?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

姜湖的笑容里带了点冷意:“哦,谢谢,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