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侧妃,王妃有请,”一个太监进来,对曲轻裾随意行了一个礼,不阴不阳道,“王妃说了,若是曲侧妃没有时间,可以不用去,但是昌德公夫人的帖子王妃就要打出去了。”

“劳烦公公传报,我即刻便去,”曲轻裾仿佛没有看到太监的怠慢似的,笑着从椅子上站起了身,还让瑶溪塞了个荷包给这个太监。

不是她想忍气吞声,眼前这个太监是王妃跟前最得用的太监,她一个侍妾岂能对他摆脸色。待这个太监离开,曲约素才笑容全消道,“瑶溪,替我更衣。”

如今昌德公府上想必已经是乱作一团,她不用猜便知道原本那些所谓的朋友亲戚此刻会躲多远。

秦白露嘲讽的翻着手里的帖子,嘲讽的把帖子随手丢到一边:“这昌德公府真是个笑话,求人竟求到咱们府上来了。”

她身后的如画小声道:“王妃,既然如此,您何必还让曲氏去见娘家人?”这不是给曲氏机会吗?

“为何不让她见,”秦白露冷笑,“我就要让她看看,王爷究竟会不会因为她出手相助曲家和梁家。”

如画看着王妃冰冷的目光,再说不出话来,如今王妃与王爷几乎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王妃对曲氏的恨意也越加的明显,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除非曲氏被王爷厌弃,不然就没有办法收场。

没过一会儿,秦白露看到身着八成新素色衣衫的曲约素进来了,她看着这个女人规规矩矩的给自己行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昌德公夫人下了帖子想见你,我也不是什么苛刻之人,便让你们母女到西侧院见上一面,不知曲侧妃意下如何?”

“奴婢谢过王妃,”曲轻裾几乎是福身到底,她看着秦白露眼中的嘲讽,咬着牙转身出了正院的大门。

秦白露不是真的同情她,只是想看自己求她的样子,也许对于秦白露来说,自己越落魄她才越高兴。

扶着瑶溪的手回到西侧院正屋坐了好一会儿,才有下人领了梁氏进门,曲约素看着脸色比往日憔悴许多的母亲,站起身向梁氏迎去。

“素儿,”梁氏看着女儿,未语泪先流,“咱们府上如今是大大不好了。”

曲约素扶着她坐下,劝道:“母亲先别哭,你先跟我说说,现在外面的情况。”她如今身在王府后院,很多消息都听不到,只知道朝上很多人弹劾娘家,别的却什么都不知道了。

梁氏摸着眼泪把家里的现状一五一十说了,提到不愿帮忙的曲轻裾时,话里带了一丝狠戾:“早知道那个死丫头会有这么一天,当初我就不该留着她!”

听到这话,曲约素苦涩一笑,她无奈道:“母亲,事已至此,你还抱怨这些有什么用。如今竟是无一人愿意帮我们,咱们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如今就连弟弟也被东山书院劝退了,我原本让他参加今年秋闱的,如今这个样子,你弟弟哪里还能考个好成绩?”想起儿子,梁氏面色更加难看,“更可恶的是田家,偏偏还要牵扯出十几年前的事。”

曲约素隐隐觉得这次只怕不太好,可是看着母亲的脸,她却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