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贵妃榻上让宫女按捏淑贵妃顿时坐直身,面色微变道:“皇上醒了?!他说了什么?”

宫女跪下有些惊惧道:“奴婢听闻,皇上夸端王行事有度,胸有沟壑,颇有先帝之风。”

“先帝?”淑贵妃皱起了眉头,先帝是很多人称道明君,皇上十分敬重先帝,还常叹自己不是有为明君,若不是先帝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定不堪这帝位。这些话听得多了,淑贵妃就明白先帝皇上心中地位,现皇上拿端王去比先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当年渊儿出生时,皇上不是说仅渊儿眉眼有三分像先帝吗,怎么现偏偏夸起韦氏那个贱人儿子了?

“你去宣瑞王殿下进宫,就说本宫侍疾累病了,让瑞王皇上床前孝。”

跪地上丫鬟面色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沉默退了下去。这个关头娘娘对外说侍疾累病了,别人眼中是否有不愿伺候皇上之嫌?只是她只是个小宫女,贵妃定不喜她多言,何况皇上素来宠爱贵妃,想必没有什么大事。

天启宫中,庆德帝从睡梦中醒来,闻着屋子里淡淡药味,他有片刻恍惚,朝帐外望去,只看到一个朦胧身影坐帐外,想必一直守着他,他心头一暖,忍不住开口道,“爱妃,你怎么没有去歇息?”

“皇上,您醒了?”帐子被挂了起来,敬贵妃欣喜含泪脸出现他眼中,他才恍然明白过来,守外面是敬贵妃而不是淑贵妃。这瞬间他有些怔忪,二十三年前他大病昏厥时,他耳边哀泣女子究竟是谁?

“皇上,您怎么了,可是不舒服,”敬贵妃面上满是惊惶之色,转身便让人去叫守外面太医,然后跪他床边泣道,“皇上,您真是吓着妾了,你若是有什么不是,让妾如何是好。”

“哪里有那么严重,”庆德帝咳了几声,伸出手拍了拍她趴床沿手臂,“珩儿都这么大了,这么哭成什么样子?”

“就是珩儿大了,妾才没有什么可顾虑了,若是您……妾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敬贵妃见太医进来,站起身擦着脸上真情流露泪,故作威严道,“好好替皇上把脉,若是不心,前日淑贵妃杖毙太医便是你下场。”

“请娘娘放心,”太医给庆德帝行了礼后,伸手给皇帝把脉,良久后慢慢松了口气,“皇上如今醒来,便是熬过了大关,只是前些日子心火旺盛,至使身体虚弱,加之近来处理政事劳累,才一下子病倒了,只要好好休养一段日子,便能痊愈了。”

“你说得是真?”敬贵妃也顾不得还有太医场,又是哭又是笑道,“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把脉太医瞧着这一幕,有些感慨,不是说淑贵妃比敬贵妃受宠吗,怎么这会儿反倒是敬贵妃一直守着皇上,甚至还因为皇上身体好转而欣喜得流泪。想到这,他不禁心里摇头,真心待自己女人不稀罕,偏偏宠爱暴虐淑贵妃,皇上可真是浪费了敬贵妃一片真心。

“下去给皇上开药方,”敬贵妃一边擦泪一边道,“待皇上痊愈了,本宫定好好赏你。”

待太医下去了,敬贵妃从宫里手里接过药粥,服侍着庆德帝用了小半碗,见庆德帝脸色好了些,才道:“看着皇上这样,妾便想起了二十三年前,那时候妾跪您床前,慌乱边哭边求上天,熬到晕过去也不见您醒来。”她苦涩一笑,“如今妾总算亲眼见到您醒来,真是上天保佑。”

“二十三年前,你……”庆德帝面色一变,他看着敬贵妃憔悴脸色,半晌后长长叹口气,握住她手道,“朕瞧着你也累了,去偏殿里歇息一会儿吧。”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