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铎规矩行了一个礼,面色不变道:“王爷,在下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而且在下怀疑,此事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于你。”

“废话,本王也知道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还用你来说明?!”贺渊一手把面前的笔架挥到地上,“残杀手足,这样的名声若是落实了,本王也就完了。”

“王爷自然明白这是栽赃陷害,只是在下的意思是,那人为何陷害于你,陷害您的人是谁?”高铎语气低了两分,“您如今是最受皇上看重的皇子,自然有人眼红,只有您倒了,才有他的机会。”

“贺麒,定是他!”贺渊恨声道,“这事是他一手揽下要查的,上窜下跳得比谁都热闹,他竟然敢陷害我。”

高铎垂下眼睑,躬身道:“王爷,依在下看,只怕这次您需要放点血。”

贺渊神色微变,沉吟半晌道:“来人,拿布帛来。”

高铎笑了笑,“王爷睿智,定明白如何才能打动皇上的心思,在下先告退。”

贺渊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出了书房,高铎抚着胡子,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50·流言

很快,一封由瑞王亲笔书写的血书由淑贵妃呈到了庆德帝面前,淑贵妃跪在庆德帝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虽没有为瑞王辩解,但是却已经抵上千言万语。

血书几乎是字字血泪,先是关心庆德帝的身体,再是说自己对皇帝的思念,只是因为无法出府只得对着皇宫的方向磕头,然后便是为自己辩护,说自己何其无辜,定是有人冤枉云云,最后又说让庆德帝保重身体,不要因为他这个不孝子伤了身体。

庆德帝看着雪白的布帛上写满了一个个暗红的字迹,心便已经软了一半,看完整封信后,便叹息着把淑贵妃扶了起来,他拍着淑贵妃的手道:“朕知道老三受委屈了,这事儿朕会让人好好查的。”

明白了皇上心意,淑贵妃垂泪道:“谢谢皇上。”心里却是有些得意,如敬贵妃这样的女人千般算计又有什么用,只要自己得宠,任谁也撼动不了她与儿子的地位。

此时的钟景宫里,敬贵妃冷眼瞧着在自己面前哭诉的韦秦氏,按理说韦秦氏的丈夫与自己同出一脉,她该待她客气些,可是她实在瞧不上韦秦氏的小家子气,看着一副精明相,说的话却糊涂得连她听着都嫌难受。

“染霜这些日子一直病着,我这个做母亲的瞧着也难受,娘娘您说这是个什么事儿啊,”韦秦氏擦了擦眼角不多的眼泪,犹豫着开口道,“臣妇听闻殿下府里伺候的人不多,不如……”她抬头看到贵妃娘娘眼神有些冷,只好把话又硬生生吞了下去。

“贤侄女身子既然不好,本宫下个帖子,让太医院的人去瞧瞧,女儿家总是要娇养的,身子更是伤不得,不然会影响子嗣。”敬贵妃露出矜持的笑意,转而吩咐身边的人去太医院下帖子。

韦秦氏面色微变,看着宫女出去请太医了,咬牙道:“娘娘,我们家染霜也是个不错的姑娘,不如让她去王府伺候,好歹也算得上亲上加亲。”

敬贵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听了韦秦氏的话也不动怒,反而慢条斯理道:“染霜这么好个姑娘,堂嫂舍得她去伺候本宫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端王殿下仪表堂堂,臣妇可不曾见过比殿下更出众的年轻人,”伺韦秦氏讨好道,“能进王府伺候,是咱们家丫头的福气,何谈什么舍得舍不得?”

敬贵妃单知道韦秦氏目光短浅,竟是不知她脸皮能这么厚韦染霜若是好好嫁人了,夫家定会因为她与珩儿的原因好好待之,如今她偏偏要削尖脑袋进王府,偏偏珩儿对她又没那心思,这不是自取其辱么,更何况此事后,堂兄一脉对端王府就只是小妾的娘家,而不是长辈了。

放下茶杯,敬贵妃试着嘴角道:“珩儿如今已经娶了王妃,王妃为人贤德,本宫岂能让珩儿纳妾室,左右这些事本宫不管的,若是贤侄女要做妾,堂嫂便去找珩儿商量吧。”说完,抬了抬手,“本宫累了,就不陪堂嫂了。”

韦秦氏无奈,只好起身行礼告辞。敬贵妃嘲弄的看着她离开,轻声道:“难怪他们这一脉从爷爷一辈便没出息,都是些什么脑子,以后她们再求见本宫,全部给本宫推了。”

她堂堂的贵妃,难道还要讨好一个关系有些远的堂嫂,便是她亲堂哥的媳妇,在她面前也是十分规矩的,这韦秦氏不过是祖父兄弟的长孙,算是个什么东西,当她大房一脉繁盛知礼便软和好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