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勇赶紧拦住,道.“姑娘等等,我是梁夫子的学生,听说师父他老人家去了,所以想找这秀才讨个说法。”

“哦……”那丫头又将窗户打开了,看了看沈勇和方一勺,叹了口气,“你们若是找他算账,也便拉倒吧,自从夫子去了,那秀才也不知道挨过多少顿打了,每次打他,他不过傻笑而已,还说打得好,后来大家都当他疯了,也不再为难他。”

沈勇和方一勺暗自皱眉,这书生有些可怜。

“那他可在梁园里头?”沈勇问。

“在的,估计是喝醉了吧。”丫头道,“你们就算敲门到半夜,他也未必会醒来开门,估计要等到他再去买酒,才会出门。”

“他不吃饭的么?”方一勺忍不住问。

“吃什么饭呀,他那就是作死呢。”丫头摇摇头,这时候,就听她身后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问,“妮子,和谁说话呢?”

“奶奶。”小丫头回头去,沈勇和方一勺就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走了过来。

“他们找张秀才呢。”小丫头扶那老太太。

老太太看了看沈勇,有些担心地道,“你们别打他了,他是好人。”

沈勇和方一勺都松了口气,这世上还有一人说这秀才是好人的。

“老人家,我们不打他,就找他问问话。”沈勇道,“我想知道,梁夫子怎么死的。”

“唉……梁夫子也不知道为何就看不开了呢。”老太太摇摇头,“我之前与他聊,他都说他已经想开,不就是爱上个窑姐么,也不是大过错,孩子还是好的……可第二日便自尽了,害得那孩儿如今疯疯癫癫。”

“啊?”沈勇一愣,问,“老人家,你是说……梁夫子已经想通?就是说他不反对张秀才娶那窑姐儿?”

“嗯。”老太太点点头,“我与夫子有时候会在院子里坐坐,说说闲话,他虽然对文海甚是严厉,但是也疼爱得厉害。再说了,谁还没年轻过啊,感情这种事情,可不是一张嘴能说得清楚的。梁夫子之所以反对,是怕文海以后后悔,但这孩子既然自己想清楚了……那就随他去呗,儿孙自有儿孙福么,这可是夫子跟我说的原话,可谁知第二日便死了呢?”

沈勇和方一勺心中打鼓,这有些蹊跷啊。

“老人家,那窑姐儿呢?”方一勺问,“后来她如何了?”

“哦……我听说,那窑姐儿叫鸾儿,知道了张秀才这事情后,内疚外加受不了这千夫所指,后来便想不开投河了。”

“也死啦?”沈勇吃惊不已。

“这倒是没有,据说让人救活了。”老太太叹了口气,道,“不过她也无心了,张秀才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给她赎身的银子,还是将她赎了出来,后来那鸾儿上了长乐庵了。”

“做姑子去了啊?”沈勇皱眉,“头发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