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大人,可否允我再修习两年?”姜颜实在忍不住了,开口请求道,“这两年内,我不成婚。”

冯祭酒叹了声,摇首道:“不可。铁律就是底线,不可因你一人而更改。”可惜了,难得遇见个有趣又有才学的姑娘,依旧是落入了早早成婚的俗套之中。她这么一走,便是十年之内也难以找出第二个姜颜。

想到这,冯祭酒又是一阵惋惜。

正默然间,苻离平静开口道:“祭酒,是否监内男女学生相爱,必定要有一人离开?”

冯祭酒点头:“不错。监内学生不允许联姻,以免扰乱纲常纪律,若坚持如此,则需一人退学。”

“既是如此,姜颜无需离开。”苻离挺直背脊,眸中闪烁着的是一如既往的孤傲决绝,一字一句道,“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岑司业(敲黑板咆哮):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学生!

第40章

“苻离, 你究竟是何时起的这个念头?”

“入国子监起, 每一日。”

“唉,你满腹才学又出自书香门第, 明明家族已为你铺了康庄大道,却为何固执地要踏上另一条前途渺茫的路?”

“只要路是对的,就不怕坎坷。”

“你做此决定, 当真与姜颜无关?”

“与她无关。还请诸位先生莫要连累无辜。”

轩然大波过后,夫子们面色沉郁相继离去,门扉吱呀关紧,久久能听到门外祭酒和司业沉重的惋惜声。

窗外鸟鸣啾啾, 横斜的桃枝上, 青色的毛桃儿已经泛出些许成熟的淡红, 娇俏玲珑地点缀在绿叶之间。夏日阳光明媚, 只是那喧嚣的暖意却照不进大门紧闭的博士厅, 屋内光线晦暗,幽冷清净。

姜颜和苻离并肩跪在冷硬的地砖上, 等待最后的裁决。

“你会后悔吗?”姜颜轻叹着问。

“不会。”苻离回答, “你不要多想, 我的离开与你并无干系, 这是我早就选好了的路。”

“离开这儿, 你会去哪儿?”

“锦衣卫。”

闻言, 姜颜笑了声,眼中恢复了些许神采,“我以为你会去从军, 戍守边关。”

苻离沉吟了一会儿,微微侧首望着她,淡然道:“以前的确想过从军,但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