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若想解脱,唯有跳车。

萧长宁望着身边飞速倒退的房舍楼阁,如此疾速之下跳车,不死也残。

正千钧一发之际,马车忽的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坠到了车上。她于疾风中费力抬眼望去,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番子拾起缰绳费力地爬上马车,对她道:“殿下,林役长命我来救你!”

“太好……”

萧长宁话还未说完,忽见一剑飞来,直直地钉入那名番子的胸膛,由后背入,从前胸出。

顿时鲜血四溅,那名不知名的番子还未来得及叫一声疼,便直挺挺地摔下马车,滚到路边没了动静。

萧长宁脸上的惊喜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惶恐。

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如寒鸦展翅般从屋脊上跃下,稳稳地落在她的车上,就站在方才那名番子死去的地方,撩开帘子温声对她说:“臣救驾来迟,请长公主殿下恕罪。”

那是……

“虞云青。”

虞云青道了声“臣在”,单手捞起还沾着血迹的马缰绳,轻而易举地将发疯的马儿制服,随即勒令马匹调转方向,朝北驶去。

萧长宁警惕道:“你要带本宫去哪?”

虞云青顿了顿,方道:“外头乱战未休,臣护送殿下去南镇抚司避难。”

他的语气仅是一瞬的停顿,萧长宁依旧听出了端倪。她拨开额前凌乱的发丝,将松散的钗饰拔下,冷眼望着虞云青的背影,了然道:“并非避难,你是想用我的性命来要挟沈玹?”

被戳穿了计谋,虞云青背影蓦地一僵,握着马缰绳的手紧了紧,不敢直视萧长宁的眼睛,只低声道:“太后懿旨,臣也是奉命行事……抱歉。”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疯了吗!”萧长宁强忍住心慌,怒道,“你们可知沈玹是什么样的人?本宫在他们眼中命如草芥,你竟然妄想拿一个弃子的性命去威胁沈玹?滑天下之大稽,本宫不愿同你们胡闹!放本宫下去!”

虞云青没说话,只是扬鞭抽在马臀上,加快赶往锦衣卫南镇抚司。

见没有商讨的余地,萧长宁攥紧了手中的金钗。

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扬起手,金钗闪着尖锐的寒光,对准了虞云青毫无防备的侧颈……

“你力量不足,招式当以灵巧取胜,直取敌方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