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停顿好久,拼命摇头:“当然是偶遇了,只是凑巧又遇上同学会。”

好吧。白芒接受一切都是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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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芒驱车回来,夕阳正是一点点下坠到半山腰,屋顶被染得金灿灿,白芒踩着油门,居然有一种归家的快乐。

晚上,白芒和江川尧在楼顶烧了一个火炉,然后一边用火炉煮茶一边看着冬夜星星。

两人身上都披了一床毛毯。

只是江川尧随意放在膝盖处,白芒则将毛毯披在肩膀更温暖地拢着自己。

猫着身,白芒剥开一个桔子,指尖感到微微发冷,她把桔子放在火炉上烤了烤再吃,顺带暖了暖手。

江川尧笑着看她:“今天见了老同学,感觉怎么样?”

白芒正正经经地开口说:“感觉云城的女孩就是好!”

江川尧眼眸划过趣味的温柔:“最好的,坐在我面前。”

白芒把烤的有点暖烘烘的一瓣瓣桔子肉送到江川尧嘴里,正当江川尧的嘴巴被塞得完全说不出来,她问他:“蓝盛元的事,是你做的吗?”

江川尧不否认。

白芒:“谢谢。”

只是今天赵乐意跟她说,蓝盛元七年前就被处理了……江川尧又到底是什么时候回过云城,还处理过这样的事。

每个人都存在秘密,江川尧的秘密就是,七年前和白芒分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来留在云城住过一段时间。

所以,前天买吉他时,他可以如此轻松听得懂云城话。

云城偏僻,方言不比宁市话,要难听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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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年之所以来云城,主要还是当年见了负责白蕙案件心理研究员邹教授,邹教授用非常明确的口气跟他说:“白芒的成长决定有问题,因为白蕙存在严重的心理疾病,跟这样的母亲生活一起,而且还是单独生活,一般小孩都会在成长过程出现难以控制的情绪问题,一定留下严重缺爱心理创伤。”

“她没问题。”他非常明确地告诉邹教授,“就算不是阳光得无忧无虑的纯真女孩,她内心仍然保持热爱又正义的丰富情感。”

邹教授问:“你了解她的成长吗?”

“我不能说百分百了解她,但我一直像认识自己去认识她。”

因为有些问题,根本不需要治愈,也治愈不了,只需要去理解和了解。

遗憾就是遗憾,伤害就是伤害,可是软肋可以被温柔包容,阴影可以被明亮驱赶。他和她的成长过程都充满各种遗憾和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