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顺利遇上一个人,然后顺利结婚,那么简单的一件事,不是用力就可以的。

之后程甸甸就辞去了千军万马挤独木桥考出来的公务员,去了S市当记者。

一个小小法制栏目记者,每天日晒雨淋拿到的钱不够支付她在S市租的房子。

放着好好的公务员不当,去S市当记者,程甸甸的一位好友顾明明说她疯了。

只有程甸甸清楚自己没有疯,她只是去实现一个在心底生根已久的年头,如果不实现这个疯长的念头,她一定会疯掉,她不知道,原来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会对她产生那么大的影响力。

程母不止一次自我检讨,检讨自己太“富养”了女儿,养成了她过于坚持自我和随心所欲的性格。

很多事情,父母眼里的自己,和自己眼里的自己,是有千差万别的区别。

程甸甸在程太太眼里是一个任性妄为的永远长不大不懂事的小孩,而在她自己眼里呢,则是一个懦弱胆小、没有目标和理想的神经质女人。

神经质的原因,她以神经质方式爱过程明阳,当然现在回忆起来,现在觉得的神经质,在当时只有一点青春期中二症

程明阳和她都姓程,不过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鹿侨还没有“华侨之乡”这个名号时,这里大多人都姓程,类似古时候的“程家村”。

鹿侨很大,她和程明阳虽然在同一个地方,但是第一次见面是在鹿侨二中的通告栏上。她立在通告栏上看自己名单,身后一群男生涌过来,七嘴八舌的声音带着阳光永烈的味道。

程甸甸讨厌汗臭味,稍微让了点位置出来,她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自己名字,倒是被一个男生找出来:“你看,这里有个叫程甸甸的。”

“程甸甸,沉甸甸……”有人将她名字念了两遍突然笑了,没有任何嘲讽,或许只是礼貌性的微笑,因为一帮男孩都觉得她名字可笑。

这个人就是程明阳,一个比太阳还耀眼的男孩,他在她心中是一道光,瞬间把她的周围世界全部反衬成了阴影。

“沉甸甸,她应该是一个大胖子吧,多胖她父母才给她取名沉甸甸啊。”另一个男孩说。说完,一群男孩又笑了。

真是一群笑点太低的人。

程甸甸转过头:“很好笑吗?”

有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