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问:“给谁?”

周希云指指被邢远摁地上强迫吃烟的男人,“他。”

那个男的来的时候是跟别人一起,没单独开车。

乔言颔首,也不问为什么,只道:“出意外概不负责,我车技不行,开得不咋样。”

周希云不介意,把摩托停稳,下来到这边,说:“到时候帮你压车。”

乔言想也不想就接道:“你当是学自行车啊?”

周希云说:“一样的,没差。”

倏地记起了什么,乔言突然乐不可支。

曾几何时,她们真干过同样的事,但那时是反着来的。

早些年的过往了,具体几岁忘了,大致就是那时周希云学骑自行车,怎么也学不会,周慧文只好请乔言当师父教她,结果乔小师父不靠谱,当天就带着周希云冲下坡,还不要命地坐后座当指挥,美其名曰“压车”。再之后周希云放不开,下坡太快来不及转弯,控制不了自行车,于是连人带车栽沟里。

那次受伤的只有乔言,手上腿上全是擦伤,胳膊也摔脱臼了,脸上差点毁容。周希云没受伤,摔下车之前就被乔言在紧要关头死死护住,因而只被磕疼了,身上四处完好无损。

后来回家了,乔言也仗义有原则,知道是自己忽悠有错在先,担心周希云会挨揍,面对长辈们的询问就硬气地扛下所有,说是自个儿骑车摔的。可把徐子卿气得,险些背过去一口气都上不来了。

那阵子是她们记事后最和睦的一段时间,不吵架不闹矛盾,出奇的友好。

在医院里包扎伤口时,周希云还哭了,眼泪珠子直掉,惹得乔言倒别扭得不行,不晓得该怎么安慰。而等徐女士取了药回来撞见周希云抹泪的场景,还以为又是乔言欺负人,导致乔言被亲妈训得狗血淋头,骂得她耳朵都起茧子。

一想到这些,乔言就好笑,说:“你真放心坐我后面啊,小心把你甩下去了。”

周希云没所谓,一点不担心。

乔言嘴欠:“也是,真摔了也不怕,可以直接送你去医院。”

周希云说:“你付医药费。”

“那不成,”乔言扣扣索索,“你不要做梦,我穷。”

周希云扬扬唇,勾起嘴角。

日落不会太久,刚来时太阳还在山头上边,闲谈一会儿,一转眼就只剩一轮弧度了。野火烧到了天际,将接近山头的那一片染成红色。

吹风吹够了,队伍接连往回赶。

天黑以后下去不方便,视线受阻,山路太弯绕。

周希云真坐上了乔言的车子,腿一抬,挨她背后,将手环她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