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因以前也提到过类似的问题,有关身边的同性恋是如何解决这种困境的。

公开坚定向家庭出柜的始终是极少数的一部分,占比非常小,大部分人都是顺势而为:有的装成异性恋不婚主义,私下里则将恋人伪装成闺蜜兄弟/至交朋友留在身边;有的得过且过,年轻时多谈几个,到了一定岁数就结婚生子,婚后要么收心经营家庭,要么偷腥继续玩;还有的会选择形婚,认命进入风险区,表面上的生活与普罗大众没两样,和和美美地过老实日子,实际又是另一种模样。

容因的前任们几乎都是后者,圈子里也基本都是这种,想找个敢公开的真的很难。

容因说:“即使将来同性婚姻合法了,愿意领证的还是少数。没办法,老思想嘛,有的人在乎的也不是那张证,事实上更在意社会群体的目光和别的东西。”

乔言不怎么关注这个少数群体,眼下却反复记起那些乱七八糟的。

大家的说法都不无道理,人是群居性动物,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那样,逆流而为很艰难。

乔言翻翻身,脑海里各种念头浮现。

纷乱不堪,理不出个头绪。

她不知道周希云的想法,没问过,丝毫不清楚。她直楞望着窗外,眼也不眨一下,出神了。

周慧文又一次不在家,公司里业务繁忙,有应酬没搞定,晚上不回来。

彼时的周家空无一人,空寂矗立在那里。

沉心静气许久,乔言坐起身转头看向对面,过了一两分钟再抱起笔记本电脑,随便抓几样东西塞进托特包里,背起就下楼。

楼梯间遇到了姥姥。

姥姥好奇,“干啥子去?”

“有事,”乔言说,匆匆下楼,“去对面找人。”

姥姥又问:“你咋子咯?”

乔言不正面应答,只道:“姥,我今晚不回来,明早再过来,我妈找我的话,你跟她讲一下。”

说完,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闪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