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睢朝堂沉浮二十年,权掌天下,四海称臣,拿到那封信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庆幸。

过了年,宣睢把沈籍调回了京城,将各处增派巡按御史的事情与他商议完毕,便预备离京。

临行前,沈籍问他,“陛下想明白了吗?”

京城的初春还有些料峭风寒,宣睢道:“真要朕完全不在意,除非你死了,或者朕死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宣睢停了一下,声音变得低沉柔和,“重要的是,我想见他。”

夜色漫上来,苏合香的气味越来越浓,弥漫在这一间屋子里。窗外是秦淮河的歌舞升平,窗内只听到宋檀的呜咽哭声。

宋檀的眼泪被宣睢逼出来,又被他亲吮干净。

宣睢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亲吻宋檀的眼睛,道:“我总是不想你哭的。”

宣睢将他抱在怀里,抚摸他光裸的脊背,宋檀躬着身子,额头抵在宣睢身上,因为承受不住而颤抖。

他被弄得好惨,乱糟糟,水淋淋,即便如此仍紧紧抓着宣睢,不敢放开。

四年光阴的缺失,到此刻才显出它的厉害,那仿佛是缺失了一段生命,因无可挽回的遗憾而叫人忍不住放纵。

宋檀五天没有露面,他再踏出房门见到太阳的时候,简直恍若隔世。

阳光金灿灿的,洒在秦淮河面上,泛起粼粼的波光。宣睢从后面来,抚上宋檀的肩,宋檀打了个哆嗦,条件反射一样双腿紧绷起来。

他这个模样真可爱,宣睢摩挲着他的下巴,低头亲了亲。

宋檀只仰着头,顺从地张开嘴,舌尖被咬破了,留下一点殷红的伤口。

“我这几天没露面,我师父要担心了。”宋檀道。

“我给你师父送过信了。”宣睢摩挲宋檀的侧颈,他的手掌宽大,一只手快要拢住他整个脖子。

宋檀被他摸得受不了,把他的手拽下来,“你别摸我,我受不住,你总要叫我歇一歇呢。”

宣睢勾起嘴角笑,道:“都听你的,我哪敢有二话,当然是你允了我才敢动的。”

宋檀别过脸,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