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送他的包里放了绷带和药,我想他的手应该受伤了。

血肉之躯,一拳拳砸墙,也只有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才做的出来。

等他长大了,他就不会砸墙了,他也不会哭,不会发泄。他会渐渐明白,一切痛苦都会过去。所有让年轻的你觉得痛不欲生觉得永远无法忘记的事,都会在经过时间冲洗之后,成为云淡风轻的记忆。

而真正最痛苦的事,不是在你年轻时候,让你半夜醒来,躺在床上嚎哭的人。而是在很久很久以后,久到你都很久没有见那个人的时候,你在凌晨三点醒来,想起那个名字,都心脏抽疼,不能言语、。

睡不着,起来抽烟看文件。

找出手机,刚开机,许多条短信和未接电话一奇涌进来,除了媒体的之外,就都是涂遥的了。

他威胁我:大叔在不开机的话,我就去参加华视的赛车节目了……

隔了半个小时,它有威胁我:我决定骑车出去找大叔,帽子也不要带好了……

最后他直接发了照片过来,上面他顶小光头,得意举着一个游戏机对我笑,上面是新破的记录还是什么。脸上纱布也被他揭了,露一道看不太出来的分红伤痕。

我打了电话过去。

只想两三生就被接起来,电话那边一片沉默,半响,我尴尬问他:“怎么,要冷战?”

“我在看大叔会不会主动跟我道歉。”他几乎是冷冷地说,:“我找了大叔三个小时,还以为大叔是被外星人抓走了……”

我没说话。

“哈哈,大叔被吓到了?”涂遥在电话那端大笑,我几乎可以想象他手舞足蹈的样子:“我演技好吧!想不想真生气?”

我还是没有说话。

“哎,生气了?”涂遥的声音里笑意还没完全退去:“大叔不是这么容易生气吧?”

“没有”

“那大叔为什么不说话?”他追问:“就算不是生气,也是心情不好吧?大叔那么喜欢教训人,今天竟然没有骂我……”

“你希望我骂你?”

“如果骂我大叔心情会变好,骂几句也没有关系,”他倒是很看得开:“反正我经常都要被骂。”

明明是无忧无虑的小屁孩,有时候,却一副懂事的样子。

“涂遥。”我叫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