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才发现,压在我身上的不是涂遥,是被子。

涂遥就坐在我身边,盘腿坐在床上,玩牌一样,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些纸张。

“……你在看什么?”我艰难爬起来,腿被压得发麻,像无数蚂蚁在里面爬。

“先别起来。”他伸手按住我,发现我腿麻,探身过来,伸手抓住我脚踝,他一碰,我脚顿时阵阵发麻,软针扎一样,我抓住他肩膀:“别碰,很痒……”

就算在黑暗里,还可以清晰看到他嘴角上翘,小恶魔一样。

他揉了揉我头发。

“大叔,你啊,真是……”

这种没大没小的宠溺语气算是怎么回事。

我皱着眉头,靠在涂遥递来的枕头上,等脚麻的感觉渐渐过去,瞥了一眼他趁我不注意收拢在一边的那些纸张:“这是什么?”

“啊,还是被发现了……”他有点懊恼似的,揉了揉鼻子,伸手开了床头灯:“本来准备明天再给大叔的。”

不知道这酒店怎么想的,床头灯是暧昧的深红色,一副要拍色情片的样子,涂遥把那些纸张在我面前摊开来,我仔细辨认:“户口本?”

“还有存折,房产证,”他一样样摆给我看,最后长舒一口气,双手撑在床上,抬起眼睛,一双狐狸眼笑得弯弯:“呐,大叔,这是我全部身家了。”

这种“我的全部家当都交给你管”的架势算是怎么回事?

“你把它们拿出来干什么?”我戒备地看着他。

他把那叠东西推到我面前:“大叔是我的经纪人,这些当然要交给大叔管了……”

“谁说经纪人要管这个的?”我忙不迭地躲:“你以前交给乐盈了吗?”

他怔了一下:“没有啊。”

“那你交给我干什么?”

他睁大眼睛,理直气壮地告诉我:“大叔是大叔,大叔和乐姐又不一样。”

我对这个有着诡异逻辑的少年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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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

“回你床上睡觉,别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