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特怎么样了?能熬过去吗?”

“他已经昏过去了,醒来也难免有些麻烦。不知道局里打算怎么解释。”内森摸摸口袋里的手枪,“你带了吗?”

“没有,我今天只是出来和秘书喝咖啡的。”吉姆的确装束讨喜,他带的还是有线耳机。

虽然美中不足,但有支援已经很好了,内森松了口气,他们距离咖啡馆已经很近了。“也许他们不会再来了,这可能只是一次表明态度的袭击。”

“哈?”吉姆和所有没出息的外勤一样,对局势总是懵懵懂懂,他是个好打手,棒小伙子,但只知道按吩咐做事。“表明什么态度,我们不是正要去追查一对目标吗?这是不是说明东西已经就在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不是得加快速度?”

至少这说明东西肯定在米兰,所以他们才会想要这么快地解决米兰的有生力量。内森暗自叹了口气,越是这样越不能着急,尤其当着急可能送命的时候。距离咖啡馆只有不到十米,人流稀疏起来,辅助系统里的红色提示逐渐变少,他稍微放松警惕,开口说,“也许——啊!”

一声尖锐的蜂鸣响过,两个人都痛呼起来,耳膜像是被针刺过一样剧痛,带来剧烈的眩晕感,内森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不知这是否就是被噪音弹袭击的感觉,这可是管制武器,连这个都弄得到?

声音应该还在响,针刺感仍在继续,内森感到剧烈的痛苦,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原来被噪音弹集中是这么痛苦,在痛苦的边缘他逐渐意识到有些不对,因为路人并没有类似的反应,吉姆也似乎比他先恢复。他正弯腰来扶他,和他说着什么。

“耳机,耳机。”他似乎在说。

耳机没声了,他的世界逐渐平静下来,内森缓缓地意识到是他们的耳机炸麦了,他用的是内置共振式耳机,一旦频道受到干扰,影响当然比吉姆大。吉姆只需要把耳机拽掉就行了——

但他还是不舒服,腿软,浑身发冷,凉凉又有些温热的东西不断浸湿他后腰的衣服,内森想要露出个苦笑,但没能成功,这动作现在好像要花费许多力气。“刺客。”

吉姆似乎还有些没明白,但周围已经有人发出惊呼,内森向前跪倒在地,他没力气再说话了,一股虚弱而又平静的感觉涌上来将他包围。

在意识熄灭以前,他想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凌乱而无逻辑的:腹部大动脉,该死的黑客组织,当然是他们,他们黑进了卫星——被刺的马特——他能不能熬过去还不知道,但他应该是已经没机会了。

视网膜系统,他突然想起,想要喊吉姆把他的镜片取走——

内森偏过头,嘴里冒出几个血泡,这是他最后的努力。他倒在一片血泊里,透过倒影看着吉姆的鞋子奔出视野,目标明确地追着谁过去,安详地吐出了最后一口气:他知道也许很快就会有人来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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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森!内森!Fuck!”吉姆放下同事,退后几步站起来:内森完了,股动脉破裂,从出血量来看,他活不成了。

围观群众在惊呼中窃窃私语,惊慌地望着他,这肯定是因为他的个人形象,吉姆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浑身都在滴血,但他并不在乎,可怜的老内森,还有马特——他感到头重脚轻,好像刚才耳机炸麦留下的后遗症还在,米兰分部人并不多,几个外勤经常凑在一起打扑克。他还欠着内森一顿晚饭呢,也许还有几份提拉米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