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边久久没说话,乔韵喂了几声,翻过来看看屏幕,不是通讯录里的号码,但那串数字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她说,声音发哑,连忙清清嗓子。

“李竺是你们大客户,有邀请函。”秦巍的声音很低沉。“你哭了?”

“没有!”乔韵喝口水,“说太多话嗓子哑。”

她推开键盘托,转身走到窗边,“想干嘛?”

“……怎么个情况,你说说。”秦巍的语气也很平静。

看来范立锋是真的没当传话筒,乔韵吐口气,抻着腰,扶额翻了个白眼,她忽然疲倦到难以和秦巍斗嘴的程度。

“就是有个女孩子,今年也开秀,嫌我的风头太劲……”她随便交代几句,“后来她自己的秀可能反响不好,就干脆不让我开了,就这么简单。”

“不让你开你就不开了?”秦巍追问,“这么听话?”

“不让我开我多得是地方开,稀罕?”乔韵的脾气也上来了,“那不然还怎么办?钱我已经要回来了,东京在联系,不要我开我还不开呢,破时装周,稀罕?以后求我我都不开。”

“不管你以后怎么样,这次就这么算了?”秦巍不依不饶,“你准备了那么久,钱只是一方面的投入,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就这么放弃了?”

“不然还有什么办法!”乔韵被他实在是问烦了,脾气忽然失控,Hold了一整天的冷静被几句话就问得瓦解,所有的烦躁都卷上来,所有的怒火都冲他发,她对电话喊,“还有办法我会不想吗!就五天时间了,去哪里找场地?怎么改灯光?怎么通知客人?时装周一结束客人全走了,我开个屁!不能开就是不能开了!明白不明白?除了把钱拿回来以后去别的地方开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你以为开秀是开啤酒,说开就开?你不明白的事能不能少说两句!少特么在这指点江山?”

她吼完了才觉得嗓子疼,一摸两腮,冰凉,全是眼泪,捂着话筒一边深呼吸一边去抽纸,就怕抽噎声被他听见,但这一切瞒不过秦巍,“哭了?”

“没有!”她又想吼,但吼到一半化成咳嗽,乔韵咳得站不住,滑坐在地上,靠着办公桌望着窗外的霾,仍是倔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