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冰水适时地递到了她跟前,珍妮接过来一饮而尽,然后是另一瓶和两片阿斯匹令,切萨雷说,“这会让你的头疼好一些。”

“嗯。”珍妮现在尽量少说话,她的头太痛了,一说话整个脑袋都在震动。

三瓶冰水,两瓶喝,一瓶冰敷,还有那两片万用灵药确实有效地缓解了她的症状,珍妮平躺了一会,渐渐再次凝聚起坐起来的力量,“几点了?”

“凌晨四点。”切萨雷说,他看起来要比她体面多了,看上去就是好好地洗了一个澡的样子,即使喝的酒绝对比她多,但看起来要比她轻松自如多了——他甚至还换了晨袍,而从沙发上的ipad和杂志来看,人家正享受着自己的阅读时间呢。

“ok……”珍妮说,她没有躲开切萨雷的眼神,但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切萨雷到底打着什么算盘——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吗?还是没有?

切萨雷递了水以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他的眼神没有离开她——似乎是肯定她已经恢复理智了,他欠了欠身。

“so……”他说,语气意外地就事论事,“你昨晚明显喝得太多了。”

珍妮呻.吟了一声,抱住头认罪,“是的,是的,不但喝得太多,而且喝得太杂了——拜托,请不要控告我性.骚.扰。”

她 有点开玩笑的意思,但也并不是完全开玩笑,美国文化对双方自愿是非常看重的,如果她和切萨雷性别倒错,即使是正常夫妻刚才发生的那也是一次强.奸,只要女 性明确表示了‘不’,而男性拒绝停下,这就是一次非自愿性.爱,倒过来要好一点,不过美国法律里男性也会成为强奸罪的客体,不存在申诉无门的窘况。

“控告什么,我太太对我提出性要求吗?”切萨雷说,他的唇角牵起了一丝笑意,珍妮看了他一眼,终于也忍不住耸着肩膀笑了起来,昨晚的记忆渐渐回流,她的笑声很快又停了下来。“噢——李奥——天啊,我希望他没有真的对我生气——”

“派对上喝醉并不是什么大事。”切萨雷用宽慰的语气说,“很多人都有类似的经历,这以后应该会是你们的内部笑话,我猜想他是不会生气的。”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有个转折。“尽管如此——这件事也为我们创造了一个契机。”

“一个契机?”珍妮说,她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说不定有点蠢,也许还微张着嘴什么的——她还在宿醉后的迟钝里。

“一个契机。”切萨雷说,他把双手放在膝盖上,“我想……现在再对房间里的大象视而不见已经太晚了,是吗?这件事……即使我们两人都一直在回避,但它似乎还是一直在发展,我和你之间的……未解决性.张力,已经不再容许忽视了。”

他 的语气总是那么的泰然,即使现在谈论的是这样敏感的话题,珍妮也觉得很难透过他完善的面具看到他的真实情绪,她有些气恼,但更多的还是拿不定主意,索性不 变应万变地听他往下说,“当然,对于两个年龄相当的异性来说,擦出火花并不是什么怪事,每个人一生都会遇上很多潜在的兴趣对象,大多数时候我们用理智和责 任来约束自己——而只要你拉开一些距离,减少私人接触的机会,随着时间的过去,这些感觉也总是会过去的。”

这就是你一直在出差的原因吗?拉开距离,减少私人接触的机会?珍妮想要问,但没有说出口:她自己在这方面也不是非常模范——

“我 想,在此之前,我们之间也形成了默契,你在新西兰和优胜美地,我在纽约……”下一秒,切萨雷就把她的软肋点了出来,珍妮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而他诚恳地继续 说道,“而对此我也欠你一个道歉——我没想到……我们的同居会让一切变化这么快,如果我知道的话,不管怎么说,我不会采取这个解决方案的。”

“噢,所以原来你并不想借此人财两得。”珍妮有些讽刺地说,试图想开个玩笑。

切萨雷唇边出现笑意,他的自信强大得让人有些看不过眼。“相信我,如果我想要追求你的话,绝不会需要用谎言和欺骗来做掩护——我还不至于那么懦弱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