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吧——好吧。”切萨雷摇了摇头,“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克里斯托弗也有恐惧,几乎每个A-lister都觉得自己今天的地位很侥幸,他们也都恐惧着将来, 演员这行业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你的上一部片是否就是你的巅峰……这种巨大的恐慌并不是成就感和金钱所能弥补得了的。比起一贫如洗,也许他们更怕的是被 人们忘记……”

他的语调也带了一些轻微的感慨,“而克里斯托弗应对这些的办法就是及时行乐,他要在他的巅峰期享受他能享受的所有,用他的名气买下他想要的全部,在它没有过期之前尽量使用它——”

“这样即使他过气了,他也享有过他的时光。”珍妮说,“其实还挺有哲理的,不是吗?”

“我没说不是。”切萨雷说,“的确,这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调剂办法。”

“所以,他其实也挺惨的,”珍妮在心中描绘了一下克里斯的面容,“在那些善变的花花公子面孔背后,掩藏得是一个爱哭的、胆小的小男孩?呃咳,这个设定真是有够恶俗。”

“如果你要这样看的话,好莱坞充斥着这样可怜的小男孩、小女孩,”切萨雷说,“尤其是A-list,几乎没有一个A-lister没有这样的问题……人们说洛杉矶是机会之上的浮躁荒土,也许他们是对的,这座城市——比弗利山庄里的大多数人都很孤独。”

他指点着山坡下方的房屋,像是在射击,“孤独、孤独、孤独、孤独。”

“那你呢?”珍妮问,她侧过身子望着切萨雷,“你感到孤独吗?”

在他们脚下,整栋房子亮了起来,切萨雷的脸孔映在景观灯里,有些幽然发绿,他不错眼地回望着珍妮。

“有时候,”他说,“一直都,非常。”

“我很遗憾。”珍妮放低了声音,“我很遗憾,切萨雷。”

“That's ok。”切萨雷摇摇头,“事实上这不值一提。”

他们都没有起身,珍妮靠上手肘,望着随着城市光照而稀少暗淡的星光,“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和莉莉安的事让人惋惜——米歇尔就是个Bitch。”

“所以你的确不喜欢她。”切萨雷说,“但你喜欢马克。”

“你听起来就像是埋怨老师太偏心的小学生,”珍妮把笑容隐在酒杯背后,“我不喜欢她——事实上,我很欣赏包豪斯,我和切萨雷简直是天生一对——”

她学着米歇尔的声音,“噢,上帝啊,我怀念莉莉安。”

切萨雷也笑了起来,“好吧,这是一个应该能让你高兴的私事——我们两天前刚有过一场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