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是加了,但胡悦的心情一直到下班都没平复过来,她在电梯厅差点一头撞进师霁怀里,也不记得道歉。

“你怎么走路的?”被风味熟悉的冷言冷语讥刺过,她才多少恢复了冷静,“啊,师……骆总。”

转头和骆总打声招呼,‘师霁’换成了师老师,“师老师,你们也下班吗?”

“嗯,今天第一天上任,感觉怎么样?”

“还行,和门诊差不多。”胡悦说,她今天其实也就三个预约,容太一个,任小姐一个,还有一个过来咨询系统抗老的客户,选择高级顾问纯粹是觉得贵一点的顾问服务会比一般导诊好,对业务能力都没有大的挑战,不过她现在非常想听一下师霁的意见。

匆匆和骆总寒暄两句,她迫不及待地开启话题,“师老师,我今天下午遇到一个非常特别的客户……”

下楼的电梯就这么几层,具体情况还没说完就差不多到了,师霁听得眉头直皱,就连骆总都不禁停下脚步,跟着听入神了,“慕残癖?真有这种病?”

“事实上,单纯的慕残癖并不能说是一种疾病,更像是一种性癖。”师霁扭头说,他看看表,“先上车,路上再细谈吧,过6点就堵严实了。”

他们并没约晚饭,胡悦怔了一下,飞快地瞟了骆总一眼,骆总的笑容一点都没有失色,“讨论出结果记得告诉我一声,这个任小姐,她的名字我好像还有点熟悉的,真是的,好好的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个病……”

她出入富贵,和任小姐的家庭有关系不是不可能,胡悦连忙追着骆总请求,“骆总,这个在我们还保留医患关系的时候能不能先别告知家人,医生对病情有保密义务的。”

“这是当然。”骆总笑,“你放心好了——我先回去问问,明早和你约时间,我们再配茶慢慢交换情报。”

这是要把姐妹淘进行到底?胡悦当然没有反对的理由,应下来才回身跑上师霁的车。“您打算带我去哪家名店吃饭啊,师老师。”

“脸这么大?”

师霁的毒舌已经是定番了,胡悦根本没感觉,她笑眯眯地说,“我不能白当这杆枪啊,总得捞点好处吧。”

要讨论任小姐的问题,微信难道不可以?师霁顺势叫她一起吃晚饭,无非是为了观察骆总的反应,胡悦问,“看出什么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你当她是你?”

不知是否听过往事以后,带了倾向,提到骆总,师霁的态度是有点不一样的,并非比对别人更温柔,但……确实能感觉到一点不同,这也许是因为他和骆总毕竟很熟悉,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他说骆总的话,用到他自己头上也没问题——想要看透他的心,哪有那么容易。

胡悦想问问他是怎么看骆总的,但回头一想,她自己对骆总好像都没有完整的看法,又如何去判断师霁所言的真假?“言归正传,任小姐的情况,到底怎么处理?”

“你确定她是慕残癖,而不是截肢癖?”任何一个医生对稀有病例都感兴趣,师霁当然也不例外,他在讨论医学案例的时候少见地会放下傲慢,余下的只有纯粹专业的冷静与客观。“你知道这二者的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