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人家都喝了几杯加过料的酒了,喝完了这几杯酒,还和我敦伦了那么久,脑子按理说正是糊涂的时候。结果呢?

随便一猜,我酝酿了这样久的又一个谋划,就这样被他给庖丁解牛一样随手剖析开来,清晰分明得不得了!

我扁起嘴,没有做声。

王琅只好帮我补完,“穆阁老眼看就要退休了,马才人即将失去靠山,心里肯定是很着急的。她带进了那份药,想必是没有瞒过……”

他抽了抽鼻子,才嫌恶地道,“柳昭训的耳目,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你……你又怎么知道我早知道了?”我不甘不愿地嘟囔。

“你不是早知道了,又何必在马才人跟前提起东宫进新的事,转头又在明知她当晚侍寝的时候,赏下玉楼春?”王琅勾起唇角。“苏世暖,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

唉,王琅真是把我从头到脚都摸得透透的了。

我只好翻过身来,把屁股露给他。

“你打吧。”破罐子破摔起来。

王琅不禁失笑。

“好,你说,我为什么要罚你?”

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王琅和我说道理。

我叹了口气,只好深刻检讨。

“我不该拿你做枪,先把马才人赶出东宫嘛……好啦,要打就快打——轻一点哦,也不要用铁尺啦!”

王琅的声音里又有了一点忍俊不禁。

“要打你,倒不是打你这个。”

他不轻不重地在我的尊臀上拍了拍,手往上走,仗着我被捆着行动不便,挠了挠我的耳朵。

“这件事,你做得不错,酒一入口,我就尝出了不对。”他告诉我。“唯一的错处,是你挑错了时机。”

我赶快洗耳恭听:王琅教我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无的放矢,也一定有他的用意。

“穆阁老正是快告老还乡的时候,我立刻打发了马才人,这是在明着寒老人家的心。就算老人家要退了,往后几年内,他的学生们,总也会和老师保持来往。”王琅就不疾不徐地为我分析。“尤其还是以这样不名誉的理由,被撵出东宫。叫老人家心底怎么不留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