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怎么不来。”我还是板着一张脸,缓缓走近了王琅,“害得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了年,连年夜饭都没有吃。”

我一直是个言行不一的人——这我是承认的。

所以我一边抱怨,一边毫不客气地赖到王琅怀里,又抓着他的手,迫他像摸一只猫一样摸着我,又眯起眼睛不由分说地蹭起了他的脸颊。

王琅被我蹭得直笑,“苏世暖,你是猫啊?”

话虽如此,他到底还是上下抚着我的背,和我温存了一会,才催我用早饭。“再不吃,就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我没有太多胃口,随便喝了一碗豆浆,吃了半块奶糕就算是吃过了早饭。一边吃一边不住地打量王琅的神色,揣测着宫外的动静。

他是自己不愿意出东宫来,并不是被皇上软禁,到咸阳宫来看我,当然也不是什么难事。王琅毕竟是将来的皇上现在的太子,只要有脑筋的人,都知道对他不能把事做得太绝。再说连王珑都来过了,他要进来看我,别人还能说什么?

这样一想,挑大年初一而不是除夕夜过来,理由就明白得多了:除夕夜的时候,姑爹人毕竟是在后宫过年的,比不得大年初一,宫里几个重量级人物都要接受朝贺参拜,自然没心思留意到他了。

“你还真没打算出场呀。”我问他,“大年初一朝贺东宫,是大事呢。”

王琅看起来真是前所未有的年轻俊朗,他似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神色间竟有了罕见的朝气,而非是一向的冷淡矜贵。他兴致勃勃地说,“老头子就以为我总会顾全大局,在年前和他言归于好的,所以一直挺着不肯低头。”

然后——结果不就在眼前摆着了?

我忍不住就要笑。

皇上是玩了一辈子的无赖,一辈子靠无赖蒙混过关,不知道解决了多少个难题。没想到他居然也有被王琅的无赖给堵得上不上下不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