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我这样胸无大志的小女儿家,也不由得都立刻回过神来。

以我公公小心无大错的性子,在蓬莱阁的事后,他还会宠幸羊选侍就怪了。据我所知,羊选侍在事发后就一直被软禁在居所,大有被软禁到死的意思——反正宫中什么没有,人口最多,分几个人来看守她,简直就不是事儿。

要不是羊选侍一直被关着,我当然也没有底气把这件事撂开不管。毕竟人在禁中,就是我想查都没法接触到她本人。

现在从王珑的描述来看,这位身轻如燕的小美人当然不是重新得宠,很大可能,是被皇上折腾揉搓了一顿……这意味着什么,我当然也很清楚。

蓬莱阁的事,皇上似乎是有心翻案了。

我忽然一下又想到了我哥哥:东北局势平定得很快,女金残部,几乎是一触即溃,余下的一点工作,我哥哥已经全部交给标下去做,他自己是带着大部队班师回朝,预备过一个肥年了。

又不禁闪了王琅一眼。

如今的我,已经可以读懂我公公这一步棋中的无限玄妙。

偏偏就要等到我哥哥班师回朝的时候,来重新叨登蓬莱阁的事,这对于王琅来说,本身就是一记无形的敲打。

王琅当然不会摆出满面的震惊或是气愤,他顿了顿,笑了。

“噢,”语气甚至还很轻,“蓬莱阁的事,我还担心父皇就这么放下了,现在要翻出来再查,也好。”

在这一刻,我已经忘记了和王珑之间的种种尴尬,甚至是对他的一些不那么体面的猜疑, 情不自禁,就和王珑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色。

王琅似乎是被我姑爹气得不轻。

的确,老人家玩这一手,也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明摆着就是毫无意义地猜忌王琅,这猜忌甚至荒唐到了一定的程度,荒唐到连王琅都无法大声自白。父子若此,实在令人伤心。

当然,比起光风霁月,一脸微忧,似乎只是为王琅担心的瑞王,我心里又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