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琅也刚从净房出来,正亲手扣着常服的纽绊,见到我进来,他抬起一边眉毛,轻声道,“你该不会是来赔不是的吧?” 其怀疑的语气,直逼我的忍耐限度,我白了王琅一眼,“找不到什么词可以夸你,是你这个做夫君的人不对!你不知道反省,还叫我赔不是?——死王琅!”

一边说,一边拿起他的手臂作势要咬。见王琅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又咬不下去,只好恨恨地道,“就会欺负我,哼!”

王琅搓了搓手臂,脸上露出一点古怪的神色,他淡淡地道,“是,我最坏,我就知道欺负你。”

从前他说这话,其实底蕴终究是甜蜜的,比不得今天,这话里浸透了酸味。 我再一次肯定:这个人虽然遮掩得很好,但却真的挺醋坛子的。我和王珑的友谊,他很介意。

还没欢喜一会,就又想到:其实我也不是不认识别的适龄男子,为什么王琅就这样在意王珑?

答案当然很明显:他是早知道了王珑对我有意思。

再往深里想一想,当时在假山外头,他和王珑的对话之中,似乎还暗藏了很多很多,我到现在才能回过味来的机锋。

可我并不是王琅,我不能像王琅那样,若无其事地将整件事埋藏起来,甚至连一点暗自的欣喜都做不到,只感到了一股接近于愤怒的不快,从心底冉冉升起,连忍都忍不住,我就质问王琅,“你知道王珑……王珑喜欢我?”

王琅虽然瞒着我很多事,但他始终未曾习惯的一件事,却是对我撒谎。 我知道他是从来都不会骗我的,面对我的质问,若他不想回答,或者不能回答,他只会保持沉默。

而此时此刻,王琅脸上的表情忽然全都不见了,他保持了一片耐人寻味的沉默。

对王珑的心思,我已经再无怀疑。

我问王琅,“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王琅依然不说话。

67摊开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