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但他不应该没听说过我啊……”

“你在鲁国很有名吗?”含光脱口而出。

权医师微微一怔,连忙摇了摇手,“没什么名气——我一个医师而已,能有什么名气?”

他看上去有些腼腆,含光直觉不信,但也不好再追问什么,这回反而是权医师有点尴尬,他主动问含光,“你有电子邮件吗?”

含光忙说了有,便抄写出来给他,权医师道,“我大概下个月会回国一趟,如果时间方便的话,可以帮你打听打听——当然了,如果你不觉得冒犯的话——”

这也太热心了吧,含光窘了,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她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终于找到一个借口,“这……于叔叔一直对我很好,他不说实话,肯定是有什么苦衷,我不想背着他做什么,感觉有点对不起他……”

“你说得有道理。”权医师点了点头,他的语气很温暖。“你很幸运有这么一个长辈,他也很幸运有你。”

是幸运吗……含光苦哈哈地想,她不敢再呆下去了,便起身告辞,“我已经耽搁你太长时间了。”

权医师也没留她,而是给了她一张名片。“这里有我的电话号码,全球通用,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随时打电话给我。”

含光接过名片,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才道,“这……你真是个好人啊,权医师。”

“我也不是逢人就发名片的。”权医师笑了,他站起来送含光出去,含光问道,“那是有什么标准呢?”

权医师想了想,耸了耸肩,“看感觉吧。”

这答案好不负责任,但他说来却非常自然,含光没忍住,被他给逗笑了。她拿着名片,坏心情也不翼而飞,想想都懒得回去找于思平了——反正她也不会死,看时间差不多到午饭时分,她索性自己溜出去看场电影——如此自由散漫,应当是受了权医师的影响。

到了半下午也没人来找她,含光本想直接回宿舍的,但到底还是做不出,想了想还是回了住院部。于思平趴着又睡过去了,她问了护工,原来她走后不久,刘德瑜三人也走了。医生下午又来过,为于思平的自愈能力而惊叹了一把,据说按他这个速度,过上几天就能把身子正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