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宁答:“殿下如此厚爱,下官深感惶恐。只是我能力有限,恐辅佐不了殿下,求殿下还是放我还乡吧。”

太子拧着眉头:“你就那么不想做官?”

颜宁答:“是。”

太子说:“那你当初为何又要来参加会试?只是来证实自己有中进士的才学?”

这句话问得颜宁冷汗涔涔的,是啊,不想做官,又来参加春闱,不是剥夺了其他人上位的机会?

太子也自知说得有些重了:“静之,我知道这次你受了委屈,你心里不安,我都能够理解。可是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弃官归田啊。宦海浮沉太过正常了,我跟你保证,只要我在,以后决不让你蒙受同样的冤屈。”

颜宁觉得极其为难,自己何德何能,竟让一朝太子对自己如此厚爱,于是说:“殿下何须这样看重颜宁,颜宁无德无能,恐怕要辜负殿下的厚爱了。”

太子简直要抓狂了,这个颜宁,怎么油盐不进,非要辞官不可呢。想了想,于是又问:“到底是何种原因让你非辞官不可?”

颜宁说:“臣已经在辞呈上写得清清楚楚了。”

太子拿起桌上的辞呈,瞄了几眼,端正的楷书,清清楚楚的理由一条一条地呈列着:“你想回你的故乡?”

颜宁垂了眼睛答:“是。”

太子长叹一声:“好吧,我放你回吴州去。”

颜宁连忙下跪谢恩:“谢殿下成全。”

太子说:“慢着,我可不是同意你辞官。你回到吴州,就替我好好管治这一方百姓。每年如数给我上缴各类赋税,还要写信给我如实汇报吴州当地的情况,如有不实,唯你是问!”

颜宁怔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殿下要调臣回吴州?”

太子抬了一下眼皮:“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思念故乡、要回去尽孝?我这就成全你啊。”

颜宁想,自己当初请求外调,根本没人搭理自己,这会儿说要辞官,又同意放自己外任了,这到底是闹哪一出啊。不管了,调回去总比呆在京城好吧,于是忙跪下来谢恩。

回去同杨沐一说,杨沐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颜宁终于能回去了,忧的却是,这辞个官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呢。以后可要看牢颜宁了,再也不能让他出事了,要不然自己非吓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