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妈见他不说话,又问:“杨少爷,我们少爷是不是在家乡有喜欢的姑娘,所以不愿意娶亲?”

杨沐抬起头:“啊?梁妈你说什么?”

梁妈又重复了一遍。

杨沐说:“没有吧,我也不太清楚。”

梁妈摇摇头,没再说什么,一抬头,看见菜市就在眼前:“菜市场到了。对了,脍鱼是什么?”

杨沐笑起来:“呵呵,就是生鱼片。切成很细很薄的片,蘸酱吃或者就这么吃,很鲜嫩。”

梁妈是典型的北方内陆人,鱼吃得少,疑惑地说:“鱼还能生吃?”

“当然可以,不过要非常新鲜的活鱼。不知道市场上有没有。”

梁妈说:“这会子还是有的,到冬天河冻上了,鱼一出水就冻死了,就只能吃冻鱼了。”

杨沐挑了条四斤重的鲈鱼,京城一带不产鲈鱼,都是从外地运进来的,所以价钱比老家贵上一倍有余。杨沐也不觉得贵,梁妈不太会做鱼,颜宁一年也难得吃上几回,自己来了,做点让他解解馋。

梁妈看着水桶里活蹦乱跳的鱼:“这么大,都拿来脍吗?”

杨沐笑:“吃不完就涮着吃,一鱼多吃。”

回到家将鱼倒在大盆里养起来,幸而天气不算太冷,养到晚上都还是活蹦乱跳的。

傍晚颜宁回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后面还跟着一位穿着暗红色锦袍的青年。尽管衣服穿得很厚,但是还是能看得出对方身材消瘦。

颜宁给二人引见:“洪兄,这位是我的好友杨沐;杨沐,这位就是我常跟你说起的洪远洪兄。”

杨沐拱手作揖:“久仰洪先生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颜宁在京城,多谢有你的照顾。”

洪远也拱手道:“哪里哪里,杨先生的大名我也曾听静之说起过,久仰。”

颜宁笑着说:“都别那么拘礼,杨沐也随我一起称呼洪兄吧,洪兄唤杨沐的字好了,他的字也是我爹取的,泽益。”

洪杨两人齐道:“好。”

颜宁说:“今天散衙的时候,洪兄来邀我吃饭,我早上同杨沐约了要吃涮羊肉的,就邀洪兄一道回来了。”

杨沐说:“你们先坐会儿,我去准备一下,暖锅已经准备好了,羊肉也切好了,只是这鱼要现脍才好吃,我现在就去脍鱼。”

洪远不是第一次来颜宁家吃饭了,他的身份虽然没有表明,但是该守的礼节还是要的,梁妈老两口很自觉地去厨房吃饭,同在厨房吃饭的还有洪远的马夫。杨沐将每份菜都弄成一式两份,幸亏鲈鱼也够大,整个都片下来,留一半给厨房,自己端着另一半上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