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我家楼下住着一位八十多岁的老教师,她神经有点衰弱, 我一弹琴她脑仁就疼, 天天上我家来告状, 她以前还教过我爸妈,我妈可不敢得罪她的老师, 只能修理我。我已经答应我妈了, 买了吉他不能在家弹, 所以在你家弹是最好的。”陈一帆厚颜无耻地说。

常醒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靠!合着在我家弹就不骚扰人了?”

“你们都是好人, 会包容我的对不对?”陈一帆嘿嘿笑, 换了话题,“陶醉她一般什么时候问你题目啊?”

常醒抬起头看着他:“我就知道你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陈一帆嘻嘻笑,“我觉得她挺可爱的。”

常醒不假思索地说:“她还没毕业,你要是敢去骚扰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陈一帆用万分费解的目光打量他:“我听着这话, 怎么觉得你把她当成自己的私有物了呢?你是以什么立场来警告我的?她爸,还是她男朋友?”

常醒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啊:“你胡说什么呢!”

“那你凭什么管她的事,你是她什么人啊?”陈一帆说。

“我、我——”一向特别能说会道的常醒竟语塞了起来, 他该怎么解释自己跟陶醉的关系?能说他知道她上辈子的结局,这辈子想要拯救她吗?作为朋友,他为改变陶醉已经做得够多了, 陶醉的人生轨迹已经大不相同,自己确实没有必要管她谈恋爱的事,毕竟只要不是周晖,她应该就会有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吧。

“嘿嘿,心虚了吧,说不出来了吧!”陈一帆一脸贼笑。

常醒终于想到了说辞:“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家里非常重男轻女,她不受父母待见,我想帮她摆脱现在的命运,她唯一的出路就是考大学了。”

“怎么又说到命运了,话题有点严肃了。好吧,我现在不表白,等她考上大学了再说吧,我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理由来阻拦我。”陈一帆说。

常醒沉默地看着他,这家伙是真的要追陶醉吗?也许只是闹着玩吧,等他上大学了,见多了各色各样的美女,多半就移情别恋了,毕竟他对陶醉的认识也只有那么深。

尽管如此,常醒还是下意识地错开了陶醉于陈一帆碰面的时间,一般都是晚上才给陶醉讲题。他也说不清这到底是出于对陶醉的保护,还是出于不想她和陈一帆多接触的私心。

七月下旬,高考成绩出来了,查询成绩那一天,陶醉也下来了,几个小的也都聚在夏家等着查成绩。这年头还没有网上查成绩,只有电话查询,要么就去学校老师那儿查询。

时间一到,常醒拿着电话开始拨号,查询的人很多,线路极其繁忙,打了两次都没通。旁边几个人急得直往裤子上擦手心里的汗,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常醒略有些紧张,扭头看着旁边的几双圆溜溜的殷切眼睛,忍不住笑了:“我都没你们紧张啊。”

陶醉急得脑门上都冒出了细汗,心也噗通噗通跳得厉害:“打不通吗?”

“嗯,现在人多,要不咱们晚上再打。”常醒说。

“别,我帮你打。”夏正轩焦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