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君和秦齐鲁都坚持要将顾予任转到北京治疗,那边的治疗水平要比上海的好,袁渊也没有反对,同意转院,相较于上海,北京更为方便一些。

顾予任刚开始的时候并未在意自己的身体,他见袁渊回来了,别提多高兴了,甚至觉得自己这一下摔得值,后来发现身体状况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并不是住几天院就能解决的,有可能一辈子都要瘫在c黄上了,心底慢慢被郁悒笼上,见到袁渊,都笑得十分勉强了。

袁渊知道他的情绪肯定会受此影响,虽然他也很难过,但在顾予任面前还是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每天回家炖了汤送过来给他喝:“多吃点,这样才有足够的营养和体力尽快恢复身体。”

顾予任每次都将袁渊带来的汤和饭都吃得一干二净,有时候实在没胃口,也要硬撑着吃下去,袁渊见他这样,别提多心疼了:“能吃多少就多少,别硬撑着。”

顾予任固执地说:“多吃点才有营养。”

袁渊听着这话,知道他又开始犯倔了,抢过碗筷放在一边:“顾予任,我有话跟你说。”

袁渊很少叫他的名字,一叫名字,就说明这事比较严肃了,顾予任抬起头看着袁渊,又移开眼睛:“说什么?”

袁渊说:“你看着我,我想跟你说个事。你听好了,别说你的身体还在康复中,就算是你永远下不来地,坐一辈子轮椅,拄一辈子拐棍,我也不会离开你,你只管放开了心去养病,有信心,才能更好地战胜病魔。”

顾予任看着他:“我要是瘫一辈子,不用你离开,我自己就会滚蛋的。”

袁渊挑眉:“就你这样子,你想滚到哪里去?滚哪儿我都能把你拎回来。”

顾予任眼眶有些发红:“你这人蛮不讲理,强迫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袁渊伸手,用手指在他的脑袋划动:“只许你蛮不讲理,就不许我随心所欲?我告诉你,你就算是赶我走,我也不会走了,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别怕,别担心,这都是最坏的打算,你一向都像只打不死的小强,肯定会好起来的。等你好起来,我还想你陪我再去一趟色达。你说你怎么这么犟,跑那么远的地方去找我都不让我知道,丰明不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也是个大情圣。”

顾予任眼中有液体溢出来,他扭过头去,将它擦被子上,嘴里抗议:“谁他妈是情圣啊!”

袁渊勾了一下嘴角:“就是脾气不太好,嘴损,要是这点再改改就完美无缺了。”

顾予任沉默了,过了许久,他才说:“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原谅你了。”袁渊笑了。

顾予任说:“饭拿来吧,我饿了,还没吃饱。”

“还吃啊?”

“嗯,刚刚心里郁闷,堵着不想吃,现在气顺了,就有胃口了。”顾予任说。

袁渊笑:“那我喂你吧。”

“不要,我自己来,手还没断。”

“你怎么那么多臭毛病!”

“我再臭你也爱。”